二,你們女魃部在作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章法可言,你一個部族首領不好好地指揮作戰,卻衝在最前邊,使得你的部下們各自為戰,最終被人一一殲滅。
這樣的部族很多,在大河上游的四個部落眼中,你們這樣的部落只能成為奴隸,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為大河上游四部落的族人。
一旦把你們這樣的部落與我們的部落混合,會帶給我們非常大的災難,更會拖慢我們前進的步伐。”
軒轅難得跟自己的部下說這些事情,今天之所以說出來,就時看到了女魃心中的野心。
不論是在雪夜給他酒,還是主動脫衣用體溫來溫暖他,這都是一種手段,一種想要達到目的的方式。
至於……愛情,這東西在軒轅身上根本就找不到,剝皮抽筋都找不到,曬乾了碾成粉末再用細篩子篩都找不到。
不過女魃對他做的事情是好的,既然是好的,那就要獎勵,如此方不負他軒轅一方霸主的氣魄,想了很久,軒轅就決定用點撥女魃的方式獎勵她一下。
雖然女魃此時更希望軒轅對她進行一點肉體上的補償,可惜,軒轅不這麼看,他覺得女魃是他閨女,既然都是閨女了,自然就不能有什麼越軌的舉動,那樣做,有失身份!
暴風雪過後的大地絕對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一片白,一片枯黃的存在。
白的地方雪足足有幾尺厚,更有地方的雪可以把人埋掉,沒有雪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光禿禿的土地,迎風面與背風面的差別而已。
烤火的時候軒轅的手很癢,他沒有刻意地去抓撓,就當皮肉下邊的酥癢不存在。
來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個大的沒有邊界的野羊群,所以,食物上是不缺的,甚至還有很大的剩餘。
女魃烤出來的羊腿很不錯,焦黃,焦黃的,軒轅用小刀削了一片放進嘴裡,吃了之後就問陸吾。
“咱們損失了多少人?”
陸吾欽佩地看著他們的王大聲道:“沒有損失,您讓族人把牛放在最外圍,族人躲在牛群裡邊,所以,沒有凍死一個人。”
軒轅瞅瞅陸吾明顯被凍傷的臉道:“在軒轅部,你想當首領的話,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任何一個想當首領的人,只能在族人都吃飽之後自己才能吃。”
陸吾點頭道:“我記住了,以後再遇到大風暴,我一定會把可以遮蔽風雪的牛交給族人們用,假如沒有多餘的牛,我們就守在最外邊。”
軒轅點點頭,馬上又紅著眼睛道:“可憐我的風后葬身於火海之中,可憐我的力牧力戰而亡,可憐我的倉頡死於陰謀之下,如果……如果他們今日還在,誰敢窺伺我軒轅一族……”
沒人知曉軒轅為什麼會突然流淚,也沒人明白軒轅此刻心中的痛楚,更沒人能明白軒轅此刻為什麼會如此得傷感。
別的男人痛哭的模樣一定會被族人看不起,可是軒轅哭得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撕心裂肺的,卻感染了所有人,尤其是憨厚的陸吾更是隨著族長一起哭得涕淚橫流。
女魃想了很久勉強勸解道:“他們的死都是天意。”
聽女魃這樣說,軒轅停止了痛哭,抹一把滿是細小傷口的臉霍然站起來,指著頭頂的青天道:“沒有老天,從來就沒有老天,即便有老天,也是一個可以征服的東西!
我以前就是太相信老天,才讓風后死了,讓力牧死了,讓倉頡死了,如果早知道我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命,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三個去送死。”
女魃看著狀似瘋狂的軒轅,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或許,大河上游四部落的人,誰更瘋狂,誰就能獲取最後的勝利。
軒轅哭過了,胸中的負面情緒好像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吃了兩根羊腿之後,就對英招道:“雲川就在距離我們兩天的地方,這一場暴風雪他一定沒有逃掉,從早上的黑煙來看,他的族人一定死傷慘重,你帶一百隻羊給他送去。”
女魃不解地道:“雲川是您的敵人,為什麼要拯救他呢?”
軒轅沒有理會女魃,只是淡淡地道:“在這裡,雲川是我唯一能找到並且可以信任的盟友!”
女魃道:“我以為敵人就是敵人。”
軒轅瞅著女魃道:“這就是你的部族為什麼被稱之為野人部落,而我們的部落的族長,被人稱之為王的原因所在。
天下所歸曰王,制其守宰曰王,克己奉公曰王,號令天下莫敢不從曰王,踏荊棘,闢前路,逐百獸,滅蛇蟲,敢為天下先——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