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翔、徐飛皆是一愣,心想你就裝吧,你要裝不知道就最好,看你幫不幫我們辦!
徐飛呵呵笑道:“我說呢,孟主任名聲在外,誰都知道你對投資商的優惠政策很重視,怎麼會突然說撤消就撤消?”他嘴裡叼著煙,從隨身的老闆包裡摸出一個信封推到孟謹行跟前,“前兩天去市裡看望史市長和蘭花書記,他們還提到,要我們有困難多找你溝通。”
孟謹行對他推過來的信封視而不見,反而說:“徐老闆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沒想到,你們和縣zhèng ;fǔ的合作協議簽了五年了,據我所知,優惠政策也享受了不下幾千萬,就是前兩天好像雲海還在為你們爭取政策的事跟韋局拍桌子,怎麼搞半天,你們的資金竟然沒落戶?”
張、徐二人臉sè同時一僵,張翔深吸了一口煙道:“我們也不想這樣,實在是zhèng ;fǔ的政策三天兩頭在變,每次我們資金要落戶了,你們又出變化了,這一來二去就拖延了。”
“噢……是這樣!”孟謹行點下頭,“那麼zhèng ;fǔ哪些政策變化了呢?”
“多了!”徐飛搶道,“這個一句兩句說不清。孟主任,你就給我們一句話,是不是落戶的事再拖拖?我們正好有位朋友也要來長豐投資,如果縣裡是因為資金緊張急著要我們資金落地,我們可以幫你們先引進別的專案!”
孟謹行笑了笑說:“我先代表縣zhèng ;fǔ招商局謝謝二位的支援!不過……二位覺得我們花大力氣招商是為什麼?”
張、徐二人不吱聲。
孟謹行也沒指望他們回答,“其實,招商股的通知並不針對八方公司,凡是資金沒落地的企業都收到了通知。長豐是個貧困縣,招商的目的就是希望引進資金髮展經濟!為了把你們這些老闆留住,明明整個縣財政都勒緊褲腰了,還盡一切力量滿足你們的要求,不折不扣把優惠政策給你們落實到位,二位是不是也該體諒一下zhèng ;fǔ的難處?”
張、徐都是混社會出身,雖然這幾年收手玩起了動點腦子的活路,但要說玩政策、文字遊戲,離了史雲海的幫助,他倆覺得真沒法和孟謹行玩下去,孟謹行這貨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啊!
他倆使勁渾身口舌,想把資金落地的事拖下來,同時把孟謹行套進新的招商遊戲中,孟謹行卻始終臉帶微笑,與他們打著太極,繞來繞去,繞到最後,中心意思就一個:資金必須落地、歡迎新投資。
二人出了孟謹行辦公室,走一路,把孟謹行罵了一路。
孟謹行送走客人,坐沙發上看著茶几上的信封,想了一會兒,打電話把韋霞叫過來,指指茶几上的信封,“大姐,紀檢一塊也是你負責的吧?”
韋霞點頭的同時,已經明白他意思了,拿起信封開啟,抽出一疊現金,數一下,整八百。
她笑笑說:“不多啊,比上次拿來砸我們老鄺的少多了。”
孟謹行也笑,“這是問路呢,如果收了,還辦了事,以後交道就好打了。”
韋霞撇撇嘴,信封啪啪拍在手掌上,“我替你登記了!”
孟謹行搖下手說:“你再找個人來,最好是對你也有點意見的人,一起證明一下這個事。”
韋霞不解地看著他:“你不相信我?”
“別誤會。我是想證明完了,咱一起帶著這錢去醫院慰問史雲海。”
“什麼?”韋霞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孟謹行,“你這是違反規定!政策明文規定,上交的行賄款不能挪作他用,你沒學習檔案嗎?”
孟謹行一陣頭暈,這女人果然像徐暘說的,古板!
看來,要想拿著這些錢去驚動一下史雲海,是不可能了。
他無奈地裝聾作啞,“有這個規定?呵呵,看來我真是疏於學習了!行,那就按規定來吧。”
韋霞看他馬上收回想法,心裡也鬆了口氣,拿著信封就走,人都到走廊了,又探頭進來問:“這個……慰問史雲海還去不去?”
孟謹行心說,去個屁啊,你以為我真想去看他?
“你和老徐去吧,在辦公室裡摔跤,怎麼也算是工傷,應該慰問一下。”他回道。
韋霞怪異地看他一眼,一言不發走了。
……
史雲海小病大治,在醫院已經躺了六七天,既然孟謹行說他工傷,他不多花掉一點公款,就太對不起孟大主任的工傷認定說了。
韋霞與老徐走進病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