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的一系列快動作——摘去各自的帽子,放低副駕駛的座椅,身體整個兒地壓了過去。
苑望微怔,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溫順地配合著對方,上身後躺、仰起脖子,伸出雙臂環上了男人的後背。
沒有一句廢話。
隱忍的心意、壓抑的想念……各種情緒都宣洩在了彼此的唇舌之間。
是一個深入的、持久的吻。
差點超出了肺活量的極限……
呼吸徹底紊亂的兩個人才勉強拉開了一點距離。
臉頰依然輕貼,急喘著氣的少校忽而低笑出聲——只要稍微放鬆自制,便能感覺到自己有多麼地牽掛、渴望著這個男人……而對方的心情想必也是相差無幾。
“笑啥玩意兒?”
“我在笑……”苑望略作沉吟,頭微微靠後,一隻手撫上自家副營長有疤的半張臉,笑望著對方的雙眼,“你不氣我了?”
高城微瞠大眼,盯著被自己完全壓制住的少校,嘴上不承認道:“我啥時候氣你了?”
“這幾天你都不搭理我。”苑望就事論事。
“事那麼多,我哪有空搭理你……”高城仍舊嘴硬,“忙得要死,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瞅著少校的眼神透出笑意,“怎麼著?覺得我冷落你,委屈上了?”
苑望失笑:“是是,我覺得很委屈。”
高城哪能看不出這人在哄著自己,又壓下臉,咬上了少校的嘴唇。
大半年沒見,兩人總算能獨處了,自然有些情不自禁。
“你又沒做錯,我氣你幹啥,”高城低聲開口,“就算有錯,那也是死老A的錯!”
苑望挪動著手臂,勾著男人的脖子,嘴唇湊近對方臉上的疤痕親了一口。
高城對上少校含笑的眼,努力板起臉:“你你別老是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人看……”
聞言,苑望笑得更開懷了。
注視著樂呵得不行的傢伙,高城也繃不住了臉了,笑罵:“傻樣兒!”
這一回並不是很急著趕時間,越野車便在草原上停了近半個小時。
車內,兩個人低聲說著話。
“一定得今晚就走嗎?”這一句算是明知故問。
“嗯。”苑望靠著自家副營長的肩頭,輕聲說,“我已經偷了好幾天懶,再不回去,隊長肯定要給我加餐了。”
“死老A!”
聽到高城的低罵,苑望忍不住笑,微嘆:“軍命難違。”
“啥時候休假?”高城又問。
苑望微搖頭:“說不準……不過短期內沒可能了。”
便是一陣沉默。
他們的職業太特殊了。A大隊與師偵營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若非休假,就算偶爾得一天空閒,也只夠來回跑一趟路的時間,對相戀的兩人來說,著實不方便。
這是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也在一初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若能多相處片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見不了面,還可以通訊。”苑望用著輕鬆的語氣說,“就是副營長你每回寫得太少了。”
“你不提倒好……”高城瞪眼,“你之前寫的都是什麼鬼玩意兒?!”
苑望一本正經地回:“情詩啊!”
高城一巴掌拍上少校的腦勺,力道卻放得極輕:“酸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苑望無辜地問:“你覺得寫得不好嗎,我可是參考了很多本書的。”
——雖然以前跟同學戰友寫過一些信,但他家副營長和他的關係可不一樣,信件內容怎麼也要講究一點。
“好個鬼!什麼叫‘兩地間隔、怎把言陳’……”高城低吼,“你不說是情詩,我還以為是你寫給我的奠文呢!”
苑望仔細回憶了一把自己寫的信,頓時也樂了。
“這不是不知道該寫些啥嘛!”
“跟平常聊天一樣,”高城回,“吃了什麼、休息得怎麼樣、身體好不好……隨便嘮嘮,別酸不拉幾的都行。”
苑望笑著點頭:“我記住了。”
……
“副營長,”苑望提醒,“天快晚了。”
“哦。”男人應著聲,禁錮著少校的雙臂慢慢放鬆。
“等這段時間忙過了,”高城重新戴好帽子,坐回駕駛座,突然說道,“我應該能騰出兩天,到時候,我去你們部隊看你。”
苑望覺得滿心柔軟的情感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