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待大家看清來人的面目,全體警備起來,迅速立正、敬禮,齊聲喊道:“教官好。”
苑望失笑:“訓練結束了,我不再是你們的教官……”
十六個人如臨大敵的陣勢,顯然不買某位少校的帳。
苑望無奈,嘆了一聲,將眾人打量著一番,對著透過考核的十名官兵說:“你們還不去訓練?現在留下了,也只是個開始,離競賽還有二十天,還有許多培訓專案……”當然,與他無關就是,“你們的任務還很艱鉅。”
十個人正色:“是,教官。”
苑望也不勸他們改口了,轉而對著被淘汰的六個人說:“車等在基地門口,你們可以走了。”
教官餘威猶存,六位官兵不敢多逗留,提起背囊就要走了。
“等等。”苑望又叫著他們,迎上眾人疑惑的目光,笑著詢問,“你們願不願意到我的部隊來?”
“……”
幾人面面相覷。
一個人猶疑地詢問:“教官您到底是哪個部隊的?”
苑望笑而不答,只說:“每年大概在冬末春初的時候,我們大隊都會去各部隊甄選新兵……你們有意願加入的話,我們大隊非常歡迎。”
“你們大隊……”有人躍躍欲試,試探地問,“一個月前把我們全挑了的那幾個,是不是教官您部隊的人?”
苑望掃視著隱約有些躁動的幾人:“怎麼樣,有興趣嗎?”
眾人互相看了看,又有一人問:“你們部隊的人是不是都像教官您這樣的?”
“什麼叫我這樣的?”苑望沒有正面回答,“如果指軍事技能方面,我在我們大隊只算一般水準。”
學員們都愣住了。苑望笑了笑:“不需要立刻給我答案,離今年的選拔還有小半年,你們可以慢慢考慮,我的邀請一直有效。”
六名學員終於走了。苑望完成了教練員的任務,但還有點後續事情要處理,便沒有當天就離開。
晚上食堂加餐,針對這一次集訓,為最終被選定的參賽隊員們,搞了一個小小的慶祝。
“教官,再來一杯!”
苑望面色微紅,目光略顯渙散,手上的酒杯有點拿不穩……儼然一副醉酒的模樣。
幾個人偷偷交換眼色,一人忍著笑,端著酒杯湊上來:“教官,我也敬您!”
——放開了一開始的拘束後,官兵們找著五花八門的藉口,跟折騰了他們數月之久的恐怖頭子拼起酒。
一個人對上十個人的少校不勝酒力,毫無疑問,很快就撐不住了。
一口怨氣存了好幾個月的眾人卻捨不得就此罷手。
便在這時,一聲喝斥忽如其來:“都在胡鬧什麼,給我好好吃飯……”
高城的介入,讓官兵們總算偃旗息鼓。
“苑望?”
高城輕拍著趴在桌邊、彷彿不省人事的少校,沒得到回應,眼神殺向鬧騰的一群人:“對待教官就是這種態度嗎,有你們這樣亂灌人酒的?”
一群人被說得心虛,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正襟危坐。
高城也沒和他們掰扯,搖醒迷迷糊糊的傢伙,將人半扶半抱地帶出了食堂,送回苑望的寢室。
男人抱著跌跌撞撞、路都走不穩的傢伙進了屋內,順手將寢室的門鎖好。
安靜的空間裡突然響起高城的聲音:“裝死裝夠了吧,還想在我身上賴多久?”
“……”
幾秒鐘的靜默後,是一陣歡悅的低笑聲。
全部重量倚靠在高城身上的少校仰起頭,酒醉迷濛的雙眼分外清明:“副營長,你咋知道我是裝的?”須知,裝醉這一招,他一向玩得極溜。
“就你那點心思還想瞞過我?”高城睨著他,語氣帶笑。
“看來我的演技還不到家……”苑望故作遺憾。
“不愛喝酒就別喝,”高城說了聲,“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費那麼多心機幹啥!”
“沒必要掃大家的興……大夥兒被我折騰了這些日子,總得讓他們出口氣嘛!”
“出啥氣,你是他們的教官,”高城理所當然地說,“軍人就要聽從命令。”
苑望趴在男人的肩頭,微微眯著眼,聽著自家副營長維護自己的話,愉快地笑出聲了,便是心裡一動,昂起脖子,就在高城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副營長,您真好……”
“去去,肉麻死了!”
嫌棄的話語裡是不容忽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