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憋著一股勁,拼著最後的一點力氣,奮力地邁著沉重的雙腿。
苦、累,整個人彷彿繃到了一種極限,不僅是身體上的磨難,精神上的打擊也快要難以負荷了,而這樣的生活每一天都在重複,持續了整整一個月了。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質疑,甚至動搖,想不出自己為什麼要經受這一遭。對老A與教官憤怒,對自身則感到迷茫。
而客觀上,在只有扣分、沒有加分的情況下,每個人的分數都在不斷地減少,有一些人的處境已然相當危險了。
“全體都有——”
中校下令:“上車。”
眾人一時沒有動靜。
“怎麼,”教官眉頭輕挑,“傻站著幹什麼,還要我親自請你們上車嗎?!”
大家立刻反應過來,迅速地上了步戰車,等坐穩了,車子開動,所有人還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可嘆,這些個兵王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一個個的快變成了抖M了……教官突發一次善心,都覺得受寵若驚、備感光榮了!
“嘿,趕屍的今天不正常啊,莫非也感染上了殭屍毒,腦子開始不清醒了?”
聽著16號吐槽,悶罐子裡傳來一陣低笑聲。
苑望恰巧坐在16對面,對著對方一本正經的酷臉,心裡十分好笑:這一位也是個超級牛的,是老A費盡心機從海軍陸戰隊挖過來的,當然,用16自己的話說,他絕對被趕屍的用殭屍毒感染了,神智不清才巴巴地跑來受訓。
——註釋:趕屍的,又稱衰人,另有諸多不足外道的愛稱,正是16號給袁朗起的外號。
為什麼叫教官趕屍的?以16的說法,他們這一夥人,被老A的傢伙訓的,整個兒成了不能思考、只會憑著本能行動、還不能違抗命令的殭屍。
16稱他們的隊伍就是“殭屍行動隊”。
追在他們屁股後打著罵著的教官可不就是趕屍的?
苑望靠著艙壁,合上雙眼略作小憩。
經過一個月的高強度特訓,他同樣不可能維持著特別好的狀態,可以說,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多的苦……然而,他並沒有為此退縮,或是覺得為難,抑或跟其他學員一樣,感到憤怒、屈辱什麼的,反而有一種蠢蠢欲動的類似興奮的心情——當然不是因為被訓成了M,而是被挑戰、困難甚至絕境激起了一種拗勁——明明身體與精神已疲憊至極,對老A接下來的手段卻越發期待起來。
對此,林朝和翟文棟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解昌輝直接大呼他不僅是怪物,還是個非正常態的,俗稱變態。
興許他骨子裡就潛藏著不安分的因子。苑望心裡暗想。否則,上一輩子的他也不至於走上那樣的一條道,直至死亡,甚至已經經歷過那樣慘烈的死亡,他在這一世還選擇了從軍的道路。
“又到星期六了,”解散回到宿舍後,解昌輝立刻倒在了床上,長吁短嘆,“那衰人不知道又在想什麼壞招折騰咱。”
苑望坐在桌子邊,慢慢地翻著書:“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37有氣無力地應了聲:“說得輕鬆,我又不像你……”變態一個。
聽出未盡之意,苑望只是笑了笑。
林朝老實地說了句:“不管教官怎麼安排,我們只需要服從命令。”
37轉過頭,正好看到對鋪拿著掃帚當狙擊步練習的翟文棟,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真不想承認這一群不正常的傢伙是他室友。
“不管啦,”解昌輝拉著被子蓋上臉,“泡糞坑、生吞老鼠還是掛臘肉……有什麼手段儘管來,老子奉陪到底!”
苑望出聲:“不會的。”
37疑惑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那些都是為了磨礪大家的心理,心理這一關都已經過了,”苑望分析,“後面還有很多專案,教官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精力。”
解昌輝默了,半晌,嘆了一聲:“也就33你能猜出教官的心思……”換句話說,變態的思路在某些時候是共通的。轉而又問:“你怎麼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專案?”
苑望反問:“你不覺得我們訓練到現在,還少了很多東西嗎?”
“啥?”37覺得有些糊塗。
“射擊。”38突然插話。
“……對哦,”解昌輝恍然大悟,“我說哪裡不對勁……一個月沒摸槍,差點都忘了咱是幹什麼的了!”
苑望補充:“不僅是射擊。可別忘了A大隊的性質。”
林朝也開口說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