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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人物點綴。你無意之間正在牽扯上官。為了你和他,夏初,你走吧!”

我忍不住答道:“先生說我優柔寡斷。天下人說玄鵬與青鳳,本是並列之才。東方先生一針見血。可你並非上官,並非我,怎麼可以替他和我做決定。我會走。但我一定會跟上官先生說明。

東方先生方才談起美女,我不敢苟同。美女不過是‘身不由己’,被有權勢的男人搶來奪去。或者為命運所捉弄,成為所謂的禍水。男人能拋下霸業,名譽,自尊,也陪女人到底?”我凝望他。東方琪眸子裡卻藏著水澤盈盈,他先笑了,我也微笑。

他道:“你可知,上官必出山?我可以交給你出林之方,還可以可靠的部下暗中護送你出川……”

我枕著書,隨意暢想。東方先生走了,他來去無蹤跡可循,就像塞北的朔風。

我跨出門,滿天星斗下,上官披著披風仰望天際,用東方先生留下的那根竹杖撐住身子。千個記憶開千朵花,都環抱住這隻棲息在山野茅屋中的鳳。

我抱著肩,打了一個噴嚏。我不會觀星象,對這門高深的學問也不太感興趣。天命終究在人手,是不是呢?

天幕更像豐饒的海洋,航行不到盡頭。

上官也不回頭:“夏初,我跟你這般大的時候,雖然在冬天常坐在床上不能動彈,但會夢見自己儒將風流,在沙場上酣暢淋漓……”

他這樣一個少年,小時候口吃,稍大後就有腿疾。我想起在清涼殿有個屏風,是前代的一位王爺畫的。畫得是一個少年,望著錦繡花園,卻不能進去,滿臉寂寥。

當時還年幼的我,久久望著那畫中少年的臉,在夜晚為他禱告:但願菩薩能讓他找到一朵解語花。上官,有幾分像那個屏風裡的少年啊。

不知不覺,他的披風落到了我的肩上。這人與世隔絕,但他的誠摯中有一種真的暖意,在料峭的山風裡悠滲漫透全身。可惜我不配當解語花,我現在只是離離原上草。我一直依附於他,倒像菟絲子了。將來有一天,能成為苦寒後的梅花,還是經霜的凌霄花?

星,離我們近得似乎伸手就可以去撩撥。上官指著星空,教我一顆一顆辨認。

我認了一會兒,跺腳道:“太難了,我愚鈍的記不住,不如我拜你做了老師,你慢慢教我。”

他眸子晶瑩。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我不想當你的老師……不過,我還是願意慢慢教你的。”

我心一動,他咳嗽一聲,正色說:“我觀測天象。東方說的星兆無一不準。在這裡,攻到瀘州的藍羽軍已經有十萬部眾,而元廷宇所指揮的親信軍也有十萬人。勢均力敵,本來就是兩敗俱傷之事。可是……還會有更大更奇異的變數發生。是誰有如此神奇的能力?我都猜不透。昔日在老師面前,我因口吃,話極少,東方令人望而生畏,但愛說話。我長大了,看似柔和,能博虛名。他不願交接人,我行我素。我倒慚愧的被置於兩人之前,若是我老師活著,又要笑世人庸眼。”

我指著南北的星河:“賢人和凡人就像隔著條河。你們在這裡,他們在那裡。他們找到你們,可不是煩惱?”

他憐愛的用手拂好我的亂髮:“也別讓他們看見了你。。”

我垂眼:“先生……”

“四川戰事,不出兩月就會分明,到時候跟我一起走吧。我打算先帶你去一個美麗的地方……。”

美麗的地方,上官先生說是美麗……我信他,我無意中靠在先生的肩膀,忙退開。

上官,有讓人不禁想去汲取智慧和溫暖,可我還是想能靠自己。

薄霧又如面紗一般,遮住娟秀的山晨。我立在懸崖前,束著短衣,把頭髮全部用竹簪盤起。練習一套上官曾教給的“導引圖”。為了自己,首先就要讓身體健康起來,不可偷懶。先是一套熊的動作,我練得血液沸騰,後是一套鶴的身形,我舒展的隨風輕舞。

雖然是上官給我的圖,但我就是不願讓他看我練。我在他面前,多少是有幾分靦腆。

最後一套最難,是仿造老虎的,我卻特別喜歡。每次練習,周身裡無數的小精靈都歡呼雀躍。

到了“虎跑山澗”,我一手支撐,來個倒立。還學了一聲虎叫。

此時,懸崖的崖壁上也起了一聲叫,像是一種奇怪的野獸。我嚇了一跳,忙過去看個究竟。

就聽崖壁有鏗鏘之聲,越來越清晰,我瞪圓了眼睛,到底是什麼?

一隻滿是泥的爪伸上了懸崖的頂部。離我才一丈多遠。

我再細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