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存起來未來是要給蘇月留下的。
如果下不了手術檯,這就是自己能給蘇月留下的最後一點東西。
畢竟自己已經耽誤了人家那麼多的青春,什麼都不留給對方太說不過去了。
事已至此,路橋也只能堅持,蘇月沒放棄自己,家人也沒有放棄自己。
不就是個手術嗎?最好的醫生做就是了。
手術之前的化療,路橋是被蘇月攙扶下床的。
那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天旋地轉地吐了不知道多少次。肚子裡都沒東西了,明明化療之前還注射了止吐的藥物。
上手術檯的當天,爸媽工作沒來,蘇月請假來的。
推進去的那一刻蘇月說了什麼路橋記不得了,前一秒還看見醫生給自己注射了麻藥,讓自己放鬆不要反抗。
等再度醒來了的時候,路橋身上插著管子躺在病房內。
那段時間,蘇月一天來三趟。
甭管醒著睡著,轉頭就能看見飯準備在一旁。
隨著自己手術結束,路橋在平臺講述自己的經歷。
看著病床、點滴、還有一位手術消瘦的面龐,粉絲們顯然都開始相信了。
打賞開始有了起色,但路橋清楚自己的錢也所剩無幾。
這些打賞要麼用於自己的後續修養,等自己好了去上班,再彌補蘇月,彌補粉絲。
自己的主治醫師,每週也會來住院部觀察兩次,路過自己會叮囑自己該怎麼做,當然也會說一些不好的事情。
癌症的特性就是容易復發和病變,這兩項不管發生哪個都是路橋無法接受的。
更何況路橋發現直腸癌就是晚期,這兩種事情可能發生的機率高達百分之六十。
到這一步也只能祈禱,自己快點好起來,不存在復發,不會發生病變。
就跟以前一樣,但這一次路橋認真了。
以前的話吃止痛藥後好了傷疤就會忘了疼,但這一次手術檯上下來,路橋清楚不再是傷疤那麼簡單,自己少了一節直腸。
事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出院的日子蘇月來接自己。
兩個人說是慶祝一下,但吃的還是砂鍋粥。
從知道自己晚期到出院,時隔三個月。
路橋瘦了一圈,從小胖子成了小瘦子。
本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路橋,在家復建的半個月又一次便血了。
這一次的路橋誰都沒敢說,沒讓上班地蘇月知道自己去了醫院。
醫生搖著腦袋,這邊讓路橋先躺著休息,另一邊還是給蘇月打去了電話。
最不好的訊息還是發生了,病變多個器官,且直腸癌復發了。
蘇月趕過來再次辦理的住院,路橋才明白百分之六十是騙自己的。
是蘇月為了騙自己手術,晚期癌症的複發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
蘇月在賭,醫生在賭。
路橋何嘗不是在賭,只是機率猜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再次面對鏡頭,路橋有些有氣無力。
彈幕也在安慰自己,路橋也只能淡然了。
畢竟誰沒有個一死,只是自己才二十七歲。
醫生表示自己有最多三個月,蘇月表示下週結婚,並且在病房向我求婚。
沒有鑽戒,平時蘇月戴在小拇指的尾戒成了訂婚戒指,此時也已經能輕易待在我的無名指上。
路橋搖著腦袋拒絕,但顯然那種環境下沒辦法拒絕。
路橋表示不辦婚禮,不去民政局登記。
蘇月答應了,也全都答應了。
路橋清楚剩下的三個月,互相不耽誤才是好事情。
三個月的有限時間裡,賺到更多的錢給蘇月一個保障才是最合適的。
那是一個月,路橋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模糊。
疼痛幾乎會持續二十四個小時,只有注射鎮痛藥劑的前兩個小時能有一點緩和。
說話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每一句話都需要自己花掉所有力氣。
然後靜上許久,才能說出第二句。
面部已經開始凹陷,可以看見頭骨。
營養跟不上身體所需,感覺推一下就會散架。
但路橋每天都會保持更新,哪怕只是說出那句:“大家好,我是路橋。”
路橋的事情已經轟動了整個平臺,粉絲有上百萬。
打賞的餘額大概六十三萬,路橋不知道自己欠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