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份被這樣濫用了之後,大海也沒想澄清這個事情,就這樣成了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沒有身份很麻煩,但對於吃喝睡都在車裡的大海來說似乎沒什麼區別。
沒有身份又很安全,對於幹這行來說身份越簡單越安全。
當然車上是有行駛證、駕駛證和身份證的,只可惜不是大海的。
“沒事,也不麻煩。”路橋回答道。
一個個十字路口,大海按照順序將眾人一個個放下。
就好像順風車司機,最後一個下車的是路橋。
路橋看著遠去的大海,隨後進入了菜市場。
紅紅豬肉鋪,這就是路橋的本職工作。
白天賣肉,晚上收屍。
坐在二樓自己家,聞了聞身上難聞的消毒水味道。
路橋長嘆了一口氣,摸索著桌上煙盒已經空了。
撿起菸灰缸裡的菸屁股點上,一口老煙騰昇而起路橋想起了最開始的時候。
路橋還記得當年自己是怎麼被張老看上的,菜場附近的熟人,一般買上一兩次肉路橋都能記住,對方有什麼喜好,要肥要瘦。
可就有一個老人,每次都在一旁看著自己。
從不賣肉,而是遠遠地看著。一看就是一兩個小時,被自己察覺到就轉身離開。
有一次路橋真的受不了了,拿下了多餘的邊角料塑膠袋一包走向了老人,這人就是張老
“這玩意,多出來的。你想吃肉嘛?這個給你。別再來我攤子上眼巴巴地看著了,比蒼蠅還煩。”路橋回答道。
確實,開豬肉鋪的路橋,最煩的架勢粘在肉上的蒼蠅,趕不走還影響客人。
但張老並沒有那肉,而是笑嘻嘻地開口道:“賣肉,一天能賺多少錢?”
“幾百?好的時候上千?”路橋敷衍地回答道。
“就當你每天都是一千,一個月下來也就是三萬。你有沒有想過,多久能買上房子?你想賺錢嘛?賺大錢!”張老笑嘻嘻的。
路橋咬著腦袋,張老從自己破舊的腰包裡拿出了一疊人民幣遞給了路橋:“這是定金,如果你能幹這一行,那麼一次手裡就會比整個還多。拿上你的傢伙跟我來吧。”
路橋愣住了,錢已經到了自己的手裡:“什麼傢伙?”
“殺豬的刀!”張老說著朝菜市場門口挪去。
路橋愣了片刻拿起了桌上的刀,關了肉鋪連忙追上。
那是麵包車,那個時候開車的就是大海。
張老帶著路橋第一次到了肉聯廠,一路上路橋思索了很多。
甚至有想過那麼多錢只是定金,會不會未來讓自己殺人之類的。
但想歸想,路橋看見了肉聯廠還是鬆了口氣。
“我菜市場賣豬一個月真有一兩萬,來你們廠子裡殺豬怎麼能更多不成?”路橋詢問道。
張老沒有說話只是笑著下了車走了進去,路橋跟進去才發現整個地方都是空的。
沒錯,這裡是個廢棄的肉聯廠。
張老開啟了冷庫,此時的冷庫已經不製冷了。
而裡面是一頭死豬,殺豬這一行路橋是子承父業。
一眼就能看得出豬是怎麼死的,腦袋上有一塊凹陷。鐵錘打擊腦部,一擊致命,豬已經死了。沒放血的情況下放到現在,豬肉已經腥臊了。
路橋開口道:“這豬不能吃了,檢疫表先不說有沒有。但殺豬不放血,肉腥騷的很!常識都不懂,你確定你懂我這行嘛?”
張老樂呵地笑著指著開口道:“十分鐘,用你的刀。把它分解了,按順序裝入袋子裡。這位是大海,會幫你撐袋子。你要是做得到,以後一頭豬就是兩萬塊。”
“殺一隻豬?給兩萬塊?”路橋不解的上前。
張老開始計時,路橋則用手裡的刀開始殺豬。
但一刀下去都是血黏糊在刀上,無奈路橋只能先選擇放血。
可豬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血根本放不出來。
切開有血,但放不出血。
路橋有些無奈,一步步操作下來。
張老掐掉了秒錶笑著:“十分鐘了,你不行啊。”
而十分鐘,路橋才剛解決了不到十分之一。
路橋搖著腦袋:“這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張老笑著向前走去,樂呵地笑著:“小子,我是看你有天賦才打算收的你。如果你只有這個本事,那就當我看走眼了。”
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