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這種言論算不算逆天,風中凌亂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一道雷劈了下來。也許天雷亦被囧到,中途扭曲了幾下,竄進洞口時,它竟然成了一團球狀閃電……
小秦同學瞠目結舌,石化狀呆立在原地,目睹蚯蚓一尾巴抽去,那團球狀閃電不情不願地炸了開來,化作萬道電光火蛇,將整個山洞從裡到外“犁”了一遍。待到電光散去,秦星河抱著多寶鼠從蚯蚓身軀盤成的圈裡探出頭來,發現山洞已經不知去向,整座山頭都被削平了大半。三團清氣在那裡孤零零地飄著,是那麼的可憐,那麼的無家可歸……
秦星河顧不上理他們,慌忙四下打量,在看到葫蘆藤安然無損後總算鬆了口氣。她一想到它今後結的那些寶葫蘆就肉疼,也不是沒考慮過把它連根拔走,來個釜底抽薪,老子用不成,你們誰也別用——關鍵是她不敢啊!摘葫蘆尚可,拔藤這結下的因果可就大發了,況且邊上還有一個葫蘆的命定主人虎視眈眈——壞了,她剛才調戲的不會真是太清老子吧?不會吧?
反射弧奇長的某人緩緩回頭,脖子跟生鏽的齒輪一樣,咔咔作響。秦星河瞪著那三團清氣,越看越像,越看越害怕,還沒等她神經崩潰磕頭大叫饒命,蚯蚓已一尾巴捲起秦星河,一言不發,徑直朝著他們來的方向游去。
——————我是好雷不如好囧但囧過頭了就容易走火的分界線——————
沉默,沉默。
從他們離開那裡起,蚯蚓就再沒開過腔,一路上安靜得詭異。秦星河開始還逗他說話,後來察覺情形不對,也不敢再嬉皮笑臉,乖乖閉上了嘴。蚯蚓不問她意見,更不多作停留,出了山崖就一徑向上,不多久就到了“山間福地”的邊緣。回首下望,是綠野紅桃,仙家勝景,注目前路,又是看不見盡頭的雪峰絕頂,茫茫冰原。
秦星河將多寶鼠從懷中掏出,捧在手心裡,輕輕放了下地。多寶鼠向前躥出兩步,忽然駐足回頭,亮晶晶的小眼珠凝視著她。秦星河蹲下身摸摸它的小腦袋,柔聲道:“去吧,我們要去的地方不適合你,太危險了。我傳你一段最基本的心法,你好好修習,說不定……”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她本想言明它化形後說不定能拜三清為師,但一想剛跟三清玩了一把“強制拆遷”,這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秦星河在自己的修行功法中選了一段簡單的,依照蚯蚓傳授的法訣,指尖在多寶鼠額上一點,將功法內容和自己的修煉心得灌輸進去。多寶鼠吱吱叫了幾聲,尖細宛轉,頗有不捨之意,它前爪扒拉著鬍鬚,在她腳邊挨擦了一會,方才點頭三下,磨磨蹭蹭地走遠了。
秦星河偷眼看了下蚯蚓,見他一動不動,身體彎成個半月形,連尾巴尖的姿勢都沒變過。她試探著開口:“喂?”
“……”
“唉,多寶鼠走了,我還想養個寵物解悶呢,但這小傢伙初開靈智就機靈透頂,將來搞不好也是一方妖聖,我總不能壞了人家的機緣。”
“……”
“我也不是真想要天地玄黃玲瓏寶塔,那東西是後天第一功德至寶,我要了來也沒福享受的。倒是你,你不提醒我,我怎麼知道那是三清?”
“……”
“還一堆冥寂玄通元之玄白氣、混洞太無元之青氣之類的術語,我一下子怎麼反應得過來?當時光顧著看清氣頂上的寶塔了……咳,不說話你好歹吱一聲啊!”
“……”
這一路上,無論小秦叨叨什麼,蚯蚓一律不接話,也沒有很給面子地吱上一聲。一人一蟲的旅程除了沉悶還是沉悶,秦半仙鬱卒到無以復加,彆扭到仰天長嘯,低頭吐槽:我怎麼從來就沒發現這條蟲子是冰山傲嬌系,時不時還玩冷戰的啊?不過我到底哪裡惹到他,呃……得罪了三清這條算不算?還是他嫌我總給他惹事?
她自己一人胡思亂想,疑神疑鬼,心裡說不委屈是假的。從她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是蚯蚓一直在照顧她,別看小秦是人,人家是蟲,可蚯蚓的一言一行,比她文雅有禮得多了。除卻一些哭笑不得的時候,他待她,一向溫柔呵護,何嘗有過這般不理不睬?秦星河想來想去,一腔委屈也慢慢成了恐懼,她猜不到蚯蚓在想什麼,想做什麼,未知總是更令人害怕的。
過了山間的“洞天福地”,後面的路途只有更艱難,登頂之路已經稱不上“路”了,此段山勢險極惡極,直上直下四個字也不足以形容。冰霜撲面,颶風怒號,秦星河連落腳地都找不到,只能縮在蚯蚓的尾巴里,頭都不敢露。如今的山風中已夾雜了一縷九天罡風,若能給它評個級,恐怕幾個颱風疊加起來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