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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就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銀色絲線,從不知名的另一頭,然後連線在他的手指上,蔓延上了他的手臂,然後融入心臟。

而此時此刻跳動的心臟也不僅僅是在簡單地維持著身體的機能,而是想要告訴他什麼,透過血液傳輸。

那不僅僅是姓氏而已,更是別的,更加重要的意義。

所以,織田作翻出了自己的本子。

上面記錄了很多東西,大多數都是他親筆寫下的。但是隻有其中的幾頁紙,上面的字跡是不同的。

其實這個與眾不同的字跡並沒有多麼好看,甚至有點歪歪扭扭。這些字跡的主人似乎是在用全身上下所有力氣寫下的這些字,以至於在紙張的背面都印有深刻的痕跡。

這些話很多,語氣平鋪直敘,甚至沒有什麼美感,就是簡簡單單。

與其是在簡單地陳述,不如說是在努力地將這些事情用文字的方式記錄下來,類似於石碑上的刻痕般,企圖讓它們永遠都不要消失。

關於上面所記錄的人,織田作都清楚。

夏油傑,五條悟,太宰治,中也,家入硝子……甚至於,作為“愛人”的他。

明明每一個人織田作都記得很清楚,可是一旦到最後一段,就會像是被橡皮擦一樣擦去了,只有空白。

正如太宰曾經說過的,戴著藏青色繡有白色三花貓圍巾,會拿走記憶的精靈。

突然,織田作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門口,蹙起眉頭。

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那是一片漆黑的夜空。

似乎有一個人站在他的身邊,然後把什麼東西交給了他。

那個人說:“如果你記起來了,請把這條圍巾交給她吧。”

交給她?她是誰?為什麼?

不知道,完全想不起來。但是,這是他答應下來的事情,所以需要做到。

織田作進入了屋子,本能地尋找著,終於在臥室的衣櫃內找到了那一條繡有白色三花貓的藏青色圍巾。

將圍巾放好,織田作看了眼窗外。

此時是正午,更是炎熱的夏季,根本不是佩戴圍巾的季節。

但是不管怎麼說,都要帶上。

這是很重要的約定,是一定要交給她的。織田作想道。

從偵探社到流鳥居所需要花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因此,中島敦跟著亂步爬到流鳥家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他餓得兩眼發暈,跟前的亂步還精氣神飽滿,完全不像是平時走路都能走丟的智鬥派。

亂步來到門口,抬手正要敲門,卻止住了。

賭氣一般,他站在了一邊,將中島敦拉過來,“你按門鈴。亂步大人正在生氣,才不會主動問好!”

中島敦:花了一個多小時跑過來找人家的你主不主動問好已經沒有意義了,亂步先生。

儘管心中是這麼想的,中島敦還是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

一會就開了。

中島敦看見了這位宮本小姐。

火紅的長髮,金色的眼眸。毫無疑問,這是一位美麗的小姐。

“你好?”宮本小姐笑著問。

“額,這個,請問,太宰先生是否在裡面?”中島敦忐忑問道。

“太宰?當然在哦。”宮本小姐說著,目光瞥見了亂步。

她微微一愣,然後保持著笑容看著他。

被流鳥盯著的亂步僵硬了身體,終於在這樣的笑容下對上了她的視線,“亂步大人都找到你了,你快點和亂步大人道歉!”

“笨蛋流鳥,快點說對不起!”

黑髮的偵探目不轉睛望著眼前的人,急切地期望從她口中聽到一句充滿愧疚的歉意。

就好像,他已經迫不及待原諒她了。

“抱歉,亂步。”她說。

下一秒,流鳥被抱住了。

“亂步原諒你了,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快點保證啊,不然我又要生氣了!我生氣就不帶你去看繡球花了!”

被江戶川亂步整個人纏上的流鳥頗為無奈,“好的,我保證。”

得到了保證的亂步卻安靜了。

他抱著流鳥的脖子,將臉埋在她的懷裡,不說話。

溫熱的水珠打溼了流鳥胸前的衣襟,留下的斑駁痕跡像是一朵朵初開的花,在叫囂著主人無盡的委屈。

總是在想如果不好好道歉就絕對不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