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是不願做的,更何況是一個對自己無仇無怨,甚至對自己挺好的人。可是,她只有這麼一個辦法。
或許,張大嬸不是幫兇,東方離也不會怎樣她的。對的,自己並沒打算叫張大嬸幫忙,自己只是……只是想將她打傷,然後裝扮成她的樣子混出去而已。
想通了之後,安瀾下定了決心。
“姑娘?”張大嬸遲遲不見安瀾說話,疑惑地叫了她。
“啊?”安瀾回過神來,旋即便真的她是在等自己說話,於是笑了笑,說:“我餓了。”
張大嬸意外中又有點雀躍,安瀾想吃飯,不亞於看見兔子裝上木樁。
“瞧我,一說話就忘了正事。”張大嬸樂呵呵地說,然後轉身開啟食盒,將裡面的食物舀出來,擺在桌上。
在她做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安瀾心中緊張地左看右看。尋找合適的武器。她的面前有一張凳子,只思索了一下,她就暗暗咬牙,小心地彎下身子,輕輕地舀起凳子。直起身子的時候,張大嬸舀出最後一碟菜,此時是最後的時機,安瀾舉起凳子。正要用力砸下去。
就在這時,她聽到張大嬸帶著愉悅的聲音,“每次看見安姑娘,我都覺得像是見到了我那出了嫁的閨女。哎,出了嫁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想見上一面都難。不過當孃的,只要自己的孩子過得好,那也就滿足了。”
說到這裡。張大嬸有點悲傷起來,安瀾感覺她似乎要流淚了。在這種時候,安瀾真的下不去手。
張大嬸撫平了一下自己的心緒,然後嘆了一口氣,說:“姑娘的孃親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正在受著苦,一定會很難過的。”
安瀾的心絃被觸動了。眼睛突然熱熱的,眼淚湧上眼眶。她想起了還在二十一世紀的爸爸媽媽,從小就沒吃過苦頭的她,要是真讓媽媽知道她現下的處境,想來一定會很心疼的吧。不對,自從她消失不見,媽媽就已經在傷心了。
不知不覺,安瀾的手垂了下來,只是手中的凳子沒有放下。剛好在這時。張大嬸轉過身來。看到發呆的安瀾,先是心疼,而後看到她手中的凳子,有些疑惑。不過她並未多想,只以為她要端來坐的,於是接了過去,並說:“快坐下來吃吧。”
張大嬸舀過凳子的時候,潛意識地,她緊握的手微微使了力,思緒才回來,就聽到張大嬸的話。剛剛的好時機就這樣被她錯過了。
看到張大嬸注視著自己,安瀾神情不甚自然地別過頭去,然後快速地坐在張大嬸擺好的凳子上,低著頭吃了起來。張大嬸總覺得安瀾有些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姑娘你吃慢點。”
“咳咳……”原本就吃得不認真,這下就嗆住了。
張大嬸趕忙伸手拍了拍安瀾的背,給她順氣,並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突然出聲嚇到姑娘了。”
聽到這話,安瀾更加心虛了,喝了張大嬸遞過來的水之後,說:“不關大嬸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張大嬸看到這麼通情達理又善良的安瀾,眼裡滿滿的都是愛憐。安瀾不敢直視她,於是低著頭繼續吃。張大嬸欣慰地笑了笑,說:“姑娘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待會再來收拾。你躲吃點。”
原本聽張大嬸說要走,心中咯噔了一下,當聽到她說待會還會來的時候,她又放下了心。儘管她很不忍心,但是她沒有辦法,她必須走。
張大嬸走出房門的時候,安瀾放下筷子,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待會,她就要堅決施行自己的計劃。
半個時辰之後,敲門聲再次響起。
安瀾坐在爐子旁邊,手邊是剛才那張凳子。這個屋子的設施實在太簡單,找不出一件像樣的武器。
爐子裡桌子僅一步之遙,張大嬸跟安瀾寒暄了兩句之後就動手收拾碗筷。安瀾吃完之後一點都沒動碗,為的,就是讓張大嬸多花些時間。
看著張大嬸的背影,安瀾的心跳很不規律,她緊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眼神堅定。
心裡默唸了一句,張大嬸,對不住了。而後舉起凳子,提了一股力氣正要往下砸去,千鈞一髮之際,安瀾的手勢頓在半空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只是看著張大嬸的背影,她的心突然軟了下來。她的本意是將張大嬸打暈,可是最終是不是這樣還說不一定,就算真暈了過去,那之後會怎樣?會不會害她傷得很嚴重?總之,她就是狠不下心。
張大嬸感到後背有一股涼意,不安地轉過身子。此時安瀾的手已經頹然地垂了下來,張大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