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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尹子奇彙報軍情去了。

尹子奇聽完令狐潮的回話,笑了笑,“折衝將軍不必多慮,待我將睢陽夷為平地,直取江準,你的仇也就報了!”說完,尹子奇策馬提劍,號令三軍全線壓陣。

兩軍正式鳴金開戰。

只見城下,十餘萬大軍分成三個巨大的方陣,兩邊方陣是騎兵方陣,中間步兵方陣。這步兵方陣前是甲兵和車兵,後是輕步兵,他們率先攻城,如牆而列,全體推進。

“弓箭手準備!”賊軍傳令兵一個手勢,於是萬箭齊發,如密雨般釘進睢陽城內。

眼見箭雨密下,睢陽城裡的守軍身退城牆之後,失去蹤影,箭雨白白的掉進城內。待箭停頓後,守軍即刻站了出來。經過睢陽城防加固,城中抵擋遠端攻擊的防禦能力已是很強。尹子奇見靠箭攻無益於進攻,就下令全體迅速攻城,“攻城,全體衝鋒!”

賊兵前頭部隊收拾起弓箭,開始攻城,騎兵上馬從兩翼向睢陽城正北門靠近,甲兵推著雲梯等攻城車具也直奔而來,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城牆方向推進。輕步兵墊於陣後箭在弦上,待命再發。

眼看離城牆只有三百米,睢陽城北正門頓時大開。對峙的雙方的軍鼓頓停,攻城士兵便停止前進,以為有大部唐軍從中殺出。

讓賊兵感到意外的是,城中只有一位將軍威風凜凜的疾速衝殺出來。只見他:頭帶三叉鳳翅盔,身掛連環鎖子甲,腰繫獅蠻寶帶,腳穿鷹嘴戰靴,坐下追風駿馬,手提丈八蛇矛。此人大聲喝道,“來者大唐驍騎將軍雷萬春是也,誰敢來交戰!”

折衝將軍令狐潮剛受他這羞辱,想此來攻城兵多勢眾,如此氣勢哪有睢陽城不破之理,此勢可借,便拍馬前來應戰。只見這賊人頭系絳紅巾,身披黑鐵甲,手執長槍,腰懸利劍,睜圓怪眼,大叫道,“萬春小兒,不聽好人說話,今日與你決於雌雄!”

只見在兩軍對陣之間,二人槍迎矛取,互不相讓,兩般兵器空中盤旋,八隻馬腿前後交錯,一個是矛無破綻,一個是槍無遮攔,大戰三十個回合。怎奈雷萬春勇猛無敵,令狐潮處處吃緊,左支右絀,擔心丟了卿卿性命,留得小命在,不怕捲土重來,便拔馬逃命,跑回本陣。

張巡見雷萬春敗了令狐潮,氣勢可借,於是擂鼓鳴金,各城門同時洞開,五千精兵全力衝殺出城外,皆是清一色的陌刀兵。

頓時,城下兩軍短兵相接。唐軍殺氣之盛,無人可擋,殺得賊軍哭爹喊娘,潰不成軍。眼看著這位折衝將軍的五千甲兵也被砍光,成為真正的光桿將軍,同羅、突厥部的騎兵見狀從側翼向中間攻來救陣,不想城上弓箭手已經箭在弦上,霎那間,萬箭齊下,如雨點般密集,可憐這些蠻族將士,雖是重甲裝備,卻因箭利無比,紛紛應箭而倒,飲血沙場,慘死它鄉。這一頓狂揍,讓攻城賊軍如吃了悶頭棍,士氣大挫,不敢冒進。

因是短兵相接,混戰一團,步兵方陣後的輕步兵也不敢輕易放箭,而騎兵卻因步兵方陣的攻城機械無法靠近城池,也只有在兩側徘徊不進,有些冒進的騎兵也吃盡苦頭,南霽雲正帶領弓箭手躲在屏障之後,居高臨下,紛紛射殺來犯之騎。

而城下對決,守軍異常兇猛,竟然出現“蛇吞象”的情況,睢陽和雍丘合兵組成的陌刀兵如困獸出籠,到處邀戰,賊兵衝上多少,被切菜一樣,血肉橫飛,死傷無數。

戰況讓尹子奇越來越憋不住氣,叫道,“全軍壓上,全軍壓上!弓箭手跟上,跟上!射,射!”與此同時,各路傳令兵紛紛來報。

“報,程將軍給敵軍斬於馬下!”

“報,李懷義將軍被敵軍生擒!”

“報,攻打西門的李懷仙將軍說敵軍士氣高昂,是不是退後一里,再尋攻城之計?”

聽到部將連連敗績,尹子奇火冒三丈,大罵道:“你們這幫沒用的傢伙,來之前都想爭首功,簡直丟人現眼!告訴李懷忠將軍去,給我衝,言退者斬於陣前!”

誰知這李懷仙老奸巨滑,留有一手,又派人來傳命,“再報,李將軍說,剛才有折衝將軍敗於陣前,棄軍而逃,是否當斬?”

話音未落,令狐潮已一臉沮喪跑回營帳內,“報尹帥,萬春小兒有萬夫莫當之勇,屬下無能,莫能與之為敵,特向大帥來請罪!”

尹子奇心裡憋的火頓時躥起,手作拔劍式,欲劈了令狐潮,謀士見機,迅速擋於尹子奇面前,說,“兩軍對壘,帥心不可亂!”尹子奇收氣斂性,心裡想若是自己部將早就斬於陣前,無奈你是安慶緒封的折衝大元帥,跟史思明同為副帥,是御命大將,只能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