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側妃弱不禁風的臉頰上泛起了志在必得的笑意,是輕淺,是氾濫。
安湘穎是緊張的,生怕下一個細節出現紕漏,生怕沒法讓白側妃滿意,生怕這麼久的籌謀化為須有。
☆、第040章 初見,無良世子
p> 空氣漸漸凝固,亭中氛圍變得冷硬。慶王盯了那名瑟縮少女半晌,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一聲尖叫響徹耳際。
叫聲從高牆傳到這裡,紅磚綠瓦堆就的高牆後,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阮夢歡的視線重新回到亭中眾人身上時,卻發現每個人的神色都怪怪的。尤其是慶王夫婦,似是肩上一下子壓了千斤重物。
“王爺,別憂心!世子只是舊疾復發而已!”白側妃言辭情切,是惋惜之意。
慶王妃冷笑一聲,快步上前,擋住了要離去的兩人。她迎頭便問:“敢問王爺,我的女兒要如何安置?”
突然疾風繞耳,接著是女人的叫聲,眨眼的功夫,亭中已經亂作了一團。
阮夢歡只覺得臉上似乎被人畫了一下,又見白側妃與安湘穎都被人用黑色的塗料塗了個大花臉。手指輕觸臉頰,發現指頭果然被染了黑色。
“安文琅!”安湘穎捂著被畫黑的臉頰,一雙美目淚光點點,怒氣騰騰等著對面榻上的兄長。
“哼!不在你的書房溫書,跑出來做什麼?”慶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責問了一句。
白側妃柔聲問:“可是昨日接入府中的玉香沒把世子照顧好?”
又訥訥說:“真是可惜了為玉香贖身的那十萬兩黃金!”
白側妃一句話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慶王果然怒氣騰騰,恨不得下一刻就要將嫡子拍死。
“聽說母親將妹妹找回來了,本世子特來看看!”安文琅一見慶王要發怒,連忙從榻上坐起,躬身解釋。
這聲音跟方才的尖叫聲,來自同一個人!阮夢歡凝眉,仔細端量著榻上的年輕男子。他的容貌肖似慶王妃,周身都是陰柔之美,也難怪不被慶王喜歡。
安文琅繞著阮夢歡走了一圈,不住的搖頭,徑直走到慶王身邊,說:“我親妹妹怎麼可能這麼醜!肯定是假的!”
阮夢歡撲哧一笑,連忙又收斂笑意。她一身男裝,長髮只用頭繩綰著,容貌更是經過仔細描畫的。即便曾經萍音閣的人,只怕也沒法把她和雙雙姑娘牽扯在一起。
“琅兒,她是你的親妹妹!失散的這些年來,她一直用著阮夢歡這個名字,過幾日我就進宮向貴妃娘娘求個恩典,賜個尊貴的名兒!”慶王妃與安文琅並不是親近,此刻卻願意為了女兒與他溫言細語。
“爹,您都不管管他麼?就算是世子,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呀!”安湘穎委屈的哭著,下個瞬間就撲進了慶王的懷裡。
安文琅對這戲碼再熟悉不過,他目前的注意力卻是停在了邊上的那名少女身上,“嘖,一個月前還是萃紅樓的暖床丫頭,如今竟要成我妹妹了,稀奇!真是稀奇!”
少女從安文琅出現,就變得焦躁不安,被這麼一瞪,她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不住顫抖,“是……是白側妃……給了我一千兩白銀……要我冒認的,世子爺饒命!王爺饒命!”
☆、第041章 尊貴,嫡女無雙
p> 少女不住的磕頭求饒,額上的血染紅了地磚。
阮夢歡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收回來,突然覺得這一切的發展最大的獲利者只有一個人,且那個人不是自己!甚至無形中自己都成為了那人利用的籌碼!
白側妃秀美柔弱的面容一瞬間淚光楚楚,下唇不住的抖著,她跪倒在慶王腳下,卻始終一言不發,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安湘穎嚇壞了,從未見過孃親下跪,也顧不得別的,跟著就跪在了後頭。
“敢問王爺,意圖混淆王室血脈之人,該如何處置?”慶王妃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獲勝的喜悅之色,反而跟泥塑的菩薩一般無悲喜,說出的話也是沒心腸的冷硬。
慶王皺起了眉頭,卻又脫口而出,“一場誤會罷了!僅憑卑賤之人一句話,便要處置我慶王府的側妃,傳出去本王要如何做人?”
“父親所言極是!”安文琅笑著,又說:“當初母親失去王府管事大權,不也是因為卑賤之人的一句話?嗯,依父親所說,是該拿回來了!”
“王爺,是妾身糊塗!只是看著姐姐思女情切,茶飯不思……才會……是妾身糊塗……”兩相利害取其輕,白側妃好不容易得來的管家大權,怎能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