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夢歡一本正經,說:“娘,請著人去報官吧!女兒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官府查!”
多好的故事,多好的計劃,恐怕從上次宮宴就開始計劃了吧!如果只是女人之間的情殺就罷了,偏偏還要牽扯到燕王!上次宮宴是個前奏,現在才是正戲吧!
明知陰謀已經靠近,阮夢歡卻覺得心中某處已經沸騰,雙手無法剋制的微微顫抖著,她迫切的渴望著暴風雨的到來!
“去把住持請來!”慶王妃指著身後跟她來的婢女婉青,“你家側妃需要的東西,我待會兒會命人送過去!”
婉青本來是不為所動的,在慶王妃說了這話才恭敬的去請住持。
“王妃,我家小姐活生生一個二八女子,如今就這麼沒了,你們慶王府是不是該給個交代?”為首的婆子說罷,又“唉呀”了一聲,“老婆子我都忘記了,慶王府不是王妃執掌,是白側妃呢!”
“白側妃病了,如今也該輪到王妃了吧!”一個年輕一點的婦人掩著嘴角笑著。
這兩人一唱一和,明裡暗裡奚落慶王妃不得慶王寵愛,在府中甚至連個側妃都不如。她們如願了,一大院子的人都在鬨笑。
木板上躺著的何桐薇再也不會喘息,這些口口聲聲為她討回公道的人又在做些什麼?
阮夢歡心底被悲涼的情緒佔據著,她冷笑著,說:“看來諸位心情不錯!當著死去沒多久的主子屍首面前,也能笑得如此開心呢!”
為首鬧事的幾個婆子臉漲得通紅,當下不敢再笑了。
阮夢歡攜著慶王妃坐在石凳上,添了一杯熱茶後,才溫溫吞吞的道:“本郡主昨夜確實外出過,那不過是深夜無眠,又見月色迷人,所以才會出去走走罷了!至於你們說的殺人一事,可還有其他證據?”
陸梓妍哭哭啼啼的跑了進來,“何姐姐為人和善,從未與人結怨!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出現她才會變成這樣!”
她趴在何桐薇的旁邊,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當初在千香樓時,我們不過是幾句玩笑話,你竟然找壞人來對付何姐姐,這事情,你要否認嗎?哼!當初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是何姐姐發現了你與燕……那人的私情,你怎麼會……何姐姐,你死的好可憐……”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放在以前,阮夢歡只會覺得陸梓妍是個被寵溺壞的孩子,如今看著她聲淚俱下、唱唸俱佳的模樣,不得不打心眼裡佩服一聲。
“本郡主跟你說的那人一清二白,陸小姐想多了!”阮夢歡端著郡主的架子,自覺說起話來也有幾分氣派。當然,她也從慶王妃的眼中看到了讚許。
“不是你,還有誰?”陸梓妍放聲大哭,“就在昨晚,何姐姐還在佛前替你跟你那情人求姻緣,沒想到,你竟然……實在可惡,不可原諒!”
指責聲不絕於耳,越來越惡毒,甚至牽連到了慶王妃。阮夢歡有些抱歉的忘了一眼旁邊的慶王妃,哪想到她一派自若模樣,自顧自的品著茶水,全然袖手旁觀的姿態。
“阿彌陀佛!”住持圓清的手上掛著一串佛珠,他走入院落站定後,說:“如此說來,安施主確實有作案動機了!請問施主,你們還有其他證據嗎?”
陸梓妍柔柔弱弱的擦拭臉頰,“去把祿兒和福兒叫來!”
“住持,是祿兒第一個發現何姐姐的,就在側院的松樹後面。她……她生前沒有受到屈辱,走的很快、很安靜。”陸梓妍哭著,眼淚花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不一會兒,院中來了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兩人眼圈紅紅的,甫一進來,就衝到何桐薇身前哭了起來。
“祿兒、福兒,你們別怕。把你們看到的,都告訴住持,他會為你家小姐主持公道,定不會讓惡人逍遙法外!” 陸梓妍將兩個丫頭帶到了住持跟前。
“大師,昨夜本是奴婢當值,夜半時腹中飢餓,想去廚房拿點東西吃……”
福兒臉上微紅,拿和偷的差別,在場的人誰不明白?她既然敢當場揭開自己的醜事,自然是有更豐厚的報酬的。
“誰知,走到側院時,聽到……聽到……”福兒緊張的攥著衣裳,“一不小心,看到安小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們還說……還說什麼‘殺人’‘害怕’的話……”
阮夢歡一眼望過去,福兒嚇得當場發抖,當下就拽著圓清的雙腿,死活不放,大喊:“大師,您慈悲為懷,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啊!安小姐她一定不會放過奴婢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這些人分明有意無意的在攀咬些什麼。隱約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