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係。她只是擔心燕奉書而已,在這種旁人有意的打壓太子一派的情況下,那些人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阮夢歡掏出了書信,開啟一眼,裡面只有幾個字,紙上寫道:“安好,珍重!”
字跡是熟悉的,沒有作假的可能,還有他們之間約定的暗處畫的紋路也在,阮夢歡毫不吝嗇的把信給連俏看,連俏看完,唸了句祖宗保佑。
“阮姑娘,你跟無雙是怎麼認識的?”連俏揣摩著信,恰從客棧外頭髮現了姬無雙的影子。
阿馥雖然眼皮闔著,可聽到“無雙”二字,立馬動了動眼珠子。
阮夢歡擺手:“之前幫過我幾次,我跟他有個約定,所以他這段日子也會幫我做些事。”
“什麼約定?”阿馥躺在搖椅上,忽然捏著怪異的嗓門問:“該不會是對她家公子爺不利吧?”
連俏一聽也表示了懷疑,阮夢歡當即說:“是我的一些事情!跟他沒關係!”
連俏聽罷半信半疑,阿馥留了一條縫的眼皮,這才徹底睜開,她洋洋得意的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看著燕王要倒了,就趕著往其他地走,攀個高枝兒,為自己謀出路!”
阮夢歡臉色一沉,到底一句反駁之話都沒有說。
連俏見狀,呵斥阿馥,“你閉嘴!若再敢胡說八道,我便徹底廢了你的功夫,讓你從今往後做個廢人!”
阿馥調皮的吐舌,重新躺會搖椅,咂舌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連俏被激的怒火直冒,恨不得眼下就讓她做個廢人。
阮夢歡見狀,趕緊攔住,她說:“眼下還不是時候,再等等!”
兩人都知道阿馥的話是赤·裸·裸的挑撥離間,阮夢歡只稍微遞了個眼神,連俏當即會意,梗著脖子,憤憤道:“姑娘你愛攀高枝,就攀去吧!反正我只負責你這條命,但凡你不死,我也對得起公子爺的命令!”
阿馥拍手笑道:“啊呀呀,你們若是能打起來,最好別吵,沒得浪費時間,擾人清夢。”
阮夢歡推了一把連俏, 眼圈微紅,“你這什麼話?哼,我就知道你不過是他派來監視我的罷了,想我……到底是騙人的!你們這些皇城裡的人,沒一個是好人!”
阮夢歡說完,就往外跑,也不顧後面是否有人追上來。
誰知剛出了客棧就遇上了尚未離去的姬無雙,一不小心,兩人撞了個滿懷。
“你這是要去哪兒?”姬無雙欣喜的問。
阮夢歡臉色陰沉,“哪兒也不去!房子裡悶得慌,出去走走透透氣!”
姬無雙忽然笑說:“看你心情不佳,不如讓我帶你走走?”
阮夢歡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只是眼圈發紅,咬著嘴唇,似有哭意。她自顧自的往前走著,身旁跟著姬無雙。
兩人都是男子裝扮,如今一併走著,一個一臉委屈,一個一臉的笑意,倒是讓人不由的想起了煙花巷最深處的南風館。
“這次,他定不會有好果子吃!”姬無雙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他刻意的拉近了幾步,說完話後,自覺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阮夢歡知道他說的是燕奉書,她狀似不關心的“哦”了一聲,心中卻是在為燕奉書擔心不已。莫非他傳來的信,只是為了讓她安心,故意製造的假象?猶豫進來睡眠不足,她變得越來越敏感,越來越疑神疑鬼,精神也大不如前。她揉著眉心,讓自己的情緒能再集中一些。
“不過呢,也死不了,一條命還是能留下的!”姬無雙扯著一個笑臉,問:“你對他的情,究竟有多深?倘若還沒根深蒂固,那趁著眼下的情況,徹底斷了是再好不過了!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阮夢歡聽了,無奈的笑道:“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情不情的。左不過是誰對我好,我便對誰好罷了!”
姬無雙並不以為意,反而以一種懷疑的目光注視著阮夢歡,他說:“這些日子,你最好不要單獨去人多的地方。實事混亂,說不準有人會拿你的過往當他的把柄,你要小心為上。”
“你既然與尹嫦陌那麼熟,為何還要幫我調查他?”阮夢歡話鋒一轉,牽扯到了尹嫦陌的身上。
姬無雙雙眼微眯,他說:“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你只要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即可!”
阮夢歡點了點頭,眼前這人,終究是不可信的。他是靈君公主的護衛,卻也有某種不為人知的私密身份,如今他願意幫著她,難道指示為了得到一個阿馥?不,不論從哪個角度,他都不是一個如此重色長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