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就命令道:“還愣著作什麼?你們也想抗旨不遵?”
首領發了話,又按了“抗旨不遵”的大帽子,一班侍衛便悉數上前,攔住了阮夢歡的去路。相對那侍衛首領來說,他們的聰明之處在於,並沒有拔刀。
阮夢歡吹了吹髮疼的手心,然後從寬大衣袖裡拿出了一個明黃卷軸,高高的舉在半空中。她依舊一言不發,只等著眼前這些人表態。
侍衛們一見是聖旨,即刻就全都跪在了地上,也只有那侍衛首領鶴立雞群一般站著,顯然對那聖旨很不以為意。
“首領大人,可是要親自檢驗一下本郡主的聖旨?”阮夢歡言笑自若,甚至擺出一副只要你來拿,我就給你的態度。
侍衛首領再也不敢冒犯,乾乾脆脆的放了行。
從當初秋嬤嬤的教學裡,阮夢歡大約知道了皇宮中各個處所的所在地。一路上想著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怎麼也不敢耽擱。她見周圍沒什麼人,索性撒開腿,往御藥房跑去。
出奇的順利,阮夢歡從御藥房拿了嬤嬤口中的那味藥材,轉頭就往皇后宮裡跑。
當阮夢歡氣喘吁吁的跑到皇后宮殿門外時,意外的發現方才層層的守衛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兩個宮女在門口守著,她們竊竊私語,好像遇到了什麼惹人發笑的事情。
從衣裳服色看得出,這兩宮女並非皇后宮中之人。
“郡主,還請再次稍等片刻,貴妃娘娘暫時不見外人!”那嬌俏的宮女滿眼都是輕蔑之色,顯然是不把阮夢歡放在眼裡。
貴妃娘娘?阮夢歡想起來,如今的皇后已然不是皇后,是貴妃了。她見其中一個宮女有幾分熟悉之感,這才想起,這宮女是淑貴妃近身伺候的人。
“這是救命的藥材,若是被你們耽擱了,等著掉腦袋吧!”阮夢歡威脅起人來,並不怎麼擅長。
她這話一說完,那兩宮女更加把門擋的嚴實了,一副誓死不躲開的姿態。
阮夢歡卻笑了,她還記得當初從連俏那裡學來的手法,用空出來的手迅速又準確的在兩名宮女身上點了幾處穴位。果然,兩名宮女動彈不得。
一直在門口等候的嬤嬤看見她回來了,轉眼就撲了過來,拿了藥材就往熬藥的地方跑。
阮夢歡剛剛進入皇后的寢宮,就聽到一陣激烈的叫罵聲,是項傾煜,他不顧一切禮儀,在罵著的人,是淑貴妃。
相對於項傾煜的激動,淑貴妃則顯得十分的平和,她風韻猶存的面容之上帶著薄薄的笑意,“世人都說太子殿下文武雙全,頗有文采!今日本宮倒是該感謝一下太子殿下,讓本宮知道了什麼叫狗急跳牆!”
項傾煜顯然被她激怒了,若不是被燕奉書拉著,他幾乎就要拿起刀砍人。他的嘴裡不住的叫罵著:“毒婦!賤·人!你害我父皇就罷了,為何還要這般折磨我母親!”
“太子殿下是個明事理的人!”淑貴妃笑了笑,輕輕彈了彈衣角的褶皺,“世人皆知,本宮才是你父皇的原配夫人!若非當初你的母親以幾十萬兵馬做要挾,你以為她能有如今的後位?哼!皇后之位,從來都是本宮的,你還有你的母親從頭到尾都是賊,是天底下最惹人厭惡的小偷,偷了本宮的皇后之位,還偷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
說著說著,淑貴妃也激動起來,她朗盛笑著,雲淡風輕的道:“你跟你的母親早就不該存活於世間!”
淑貴妃的話給燕奉書帶來了不小的衝擊,以至於他想去阻止項傾煜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看著項傾煜的刀在淑貴妃的小臂上化了一道。
鮮血很快染紅了淑貴妃的錦繡衣裳,她帶來的人卻個個目不斜視,恍若沒看見一般,她私下逃竄,堪堪躲避著項傾煜的刀劍。
場面越來越混亂,直到阮夢歡的身後傳來一聲喝止,是天朔帝到了。
淑貴妃大喊大叫著跑了出來,頭髮與衣裳凌亂不堪,她一把抱住了天朔帝的雙腿,哭嚎道:“陛下救命!陛下救命!太子他要殺我!”
阮夢歡從旁看著,再次覺得項傾煜太不理智了,淑貴妃從開始到方才分明是算好了的,分明是刻意激怒,然後給天朔帝看的。她見項傾煜直挺挺的從房裡走出來,手裡的刀身還在往下滴血。她心中嘆息,項傾煜本來就不怎麼穩當的太子之位,怕是再也保不住了。
事實是,天朔帝以一個眼神命人扶開淑貴妃,然後自個兒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項傾煜。
項傾煜的神色很不好看,但那並非後悔的模樣。他手裡的刀忽然鬆了,掉在了地上。被這聲音驚醒,他下跪叩頭,一絲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