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拿易先生問罪,所以末將願意代勞。屆時,一切過錯末將願意承擔”
“你承擔?”端木易喃喃,“不,你承擔的不是過錯,而是三個人的未來。你不必再說,此事我絕對不會考慮。你下去吧,今日這番話當我沒聽過。”
“易先生?”沒想到在接近說服端木易之際,竟然又失敗了。侍衛不甘,“請易先生為殿下考慮,為南臨考慮易先生向來以大局為重,千萬不可因為一時糊塗葬送前程。”
“你錯了。”端木易平靜地道,“你以為殺了她就能萬事大吉了嗎?你以為,殿下真的沒想過殺了她嗎?哼……她背後的那一切算什麼?照你說的,殿下大可以尋一個傀儡以便於控制。可是殿下沒有,你可知道為何?”
侍衛一愣,低頭道:“末將不知。”
“因為殿下,早已心不設防,無法割捨下了。”他滯留麟州城久久未歸,他便知道必有蹊蹺。他們的殿下,一貫如此果決,要到手的東西就必然會弄到手,即便是那樣玩世不恭的態度,那也是一種萬事皆掌握在手中的自信。而對於那些得不到的,其下場結果一想便知。他擔心的是,將來,將來諸葛均得知自己與玉嬌之間的事情,真的會賜死玉嬌。
可明知如此,他也已有了這些放不下。心不再單純,從玉嬌身上,他第一次嚐到了牽掛的滋味。若不是在燕舞樓發生那些事,他也不曾料到心房情動的微妙之覺,若不是她失足落入冰河,他亦不會嚐到患得患失的滋味。嗬……現在要說停止自己的念想,談何容易呢?
情竇初開,難以自制。就算他是個決勝於千里之外的軍師,亦無法決定自己的情愫所向。
聽到這個答案,侍衛的身形一凝,看著玉嬌柔軟的睡姿,眼底的那股狠勁兒越發地濃了。
正文 第七十章 初殤
侍衛退了下去。懷中的人卻微微張開眼睛來,從一開始話題涉及到玉嬌時,她的雙拳便緊緊握著。
端木易低頭,正好對入玉嬌的視線,苦笑了一聲:“他叫孟巖,是個不錯的人。”
玉嬌沉默地將頭扭過去不看端木易,咕噥道:“不知道你說什麼。”
“我派他跟在你左右,保護你好不好?”他柔聲道,彷彿為取悅佳人。
玉嬌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現在這個孟巖肯定巴不得自己早點死,讓他來保護自己?開什麼國際玩笑,搞不好自己頃刻的功夫就魂斷香銷了端木易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怎麼總令她猜不透?
“不好”固執地掙扎了幾下,她從端木易懷中滾了下來。
“小心”端木易立刻警惕地用手去扶,但是玉嬌已經踉蹌地站定。這幾日越發清減的身子彷彿隨時會被風吹跑,湛藍晴空下,蒼涼而空茫的冬季景色彷彿一個虛空的畫框,將玉嬌蒼薄的容顏永遠封入了紙卷之中。
他呆了一下,而後只是苦笑。
玉嬌見不得他臉色成日是這股心不由己力不從心的笑,從這個角度來說,諸葛均為人倒是直接多了。她無法理解:“為何要讓他跟著我?”
“為你的安全著想。”他回答地如此平靜。
玉嬌明顯聞到了一絲陰謀的硝煙,嘴上揶揄般道:“我可沒聽說吧,剛才那個孟巖,可是要殺我呢”
端木易點頭:“是的。如此,又怎樣?”
“若是我真的被他所殺呢?”玉嬌一下子正容,滿面的咄咄逼人。
“即使果真如你所說,那隻能是大勢所趨,我又能奈何?”輕巧地回答,避過玉嬌的眼神。看似坦蕩,然肩上已多了無法卸下的包袱。
玉嬌感覺到自己的心口如被暮鼓橫舂,猝不及防一絲鈍痛狠狠叩擊自己的所有感觸。微微勾起一抹笑,她也變得十分冷靜:“我沒有忘記,易先生你在麟河邊你我發下的重誓。難道易先生忘記了?形同手足,死生不棄。”
“……”空寂的沉默截斷玉嬌的一席話外餘音,端木易的身形驟如石化一般,面上平靜,可那眼神之中的波瀾卻洶湧地可怕。
她明白了端木易這個決定背後的意思。孟巖保護自己,他肯犧牲自己來除掉她這個紅顏禍水,屆時事情即便發生,端木易也可向諸葛均做出個交代。他是效忠諸葛均的,愛情怎堪與男人之間的義氣相提並論?自己太傻了,妄以為儒雅如斯,必定會因愛舍義。
捏住腿側的長裙,她隱忍住雙肩的抽搐,緩緩轉過身去,落了一笑:“我懂的易先生。江山美人,多少豪傑是要江山而棄美人的。好,讓孟巖來保護我吧,我會證明給你們看,即使在殺機近在寸旁的時候,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