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一開始就算計好的,先帶她來茶肆,怕她知道要去燕舞樓不肯,便使出這種騎虎難下的手段。燕舞樓裡究竟有什麼?為什麼非去不可?該死的她心裡非但不鄙視諸葛均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反而還有些期待,不知道燕舞樓裡有什麼事情正等著自己。可憐自己在諸葛均面前信誓旦旦說要一切行動聽從端木易指揮,端木易這等溫吞似水的性格,想來在燕舞樓裡也鬧不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而且自己儼然還是在逃人員,要是正巧被逛妓院的管公子發現,自己還像不像繼續查詢宋家兄妹的下落了?
一時間難解頭緒,經過最初的雀躍之後,她也冷靜了下來。抬眼看了看端木易,仍舊是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就不得不把手腳都放輕,免得打擾他想事情。一個人次溜溜喝著茶,等到端木易回過神來,她已經成功殲滅了一整壺茶水。
端木易猛地拍了下大腿,驚得玉嬌把燙口的茶直接噴了出來:“怎麼了?你想通什麼了?”
“我們去燕舞樓。”端木易斬釘截鐵地道。原本那種煙花劉翔,從來都是他這種正人君子所叱鼻不屑的地方,現在要去,當然要好好斟酌一下了。
玉嬌的兩眼放光:“你想到什麼了?燕舞樓裡有誰?”
端木易茫然地搖頭:“沒什麼,小哥莫非知道內情?”
“……”她腮幫子一鼓,心裡搖頭。大概是自己把端木易想得太神了……
端木易想她畢竟是個姑娘家,要去那種地方到底尷尬。於是出言安慰她:“你不必擔心,殿下既然放心讓你去,自然不會有什麼危險。”
玉嬌點點頭,心裡嘆了口氣。端木易呀端木易,看來你不是很瞭解你們家大太子殿下哦!你們那個殿下,專出旁門左道外加嚇死人不償命的舉動。當日在小巷子裡無端撞破他與白雪的時候,那禍害也是二話不說把她的腦袋砸破了事的。要不是她玉嬌命大福大,恐怕早被諸葛均給整死了。
所以越這麼想,越覺得燕舞樓裡肯定有古怪,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打消了那裡很安全這種想法。諸葛均讓去的地方,肯定不會是什麼好地方。她不禁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前途來,而且是越來越擔心。
端木易也察覺出了玉嬌的猶豫,關心地問:“小哥怎麼了?是否是剛才摔得太厲害了?”說到此,端木易臉上尷尬,兩朵淡紅的雲在精美的臉頰上輕輕暈染。從來沒有與女子有過多接觸,一直髮乎情止乎禮的正人君子思想,幾乎已經把他男女七歲分席的觀念給板上釘釘釘死了。南臨的風俗可不似東珵這般開放,女子七歲之後便只能駐步閨閣,所以比較接近於中國真正的歷史。
而他剛才行為大膽竟然脫了玉嬌的鞋,這會兒心裡才想起要害羞一把。不能光讓玉嬌向自己道歉,他也有不是之處。但是又難以啟齒,只能掬袖作揖:“適才多有冒犯。”
玉嬌甩甩手:“易先生客氣了。不過現在天色未晚,燕舞樓還沒有開張做生意,不如咱們先去找個落腳的地方好好休息一番?畢竟……”對著端木易詭笑一番,她就不信端木易進了燕舞樓那種地方會抵擋住誘惑,不好好休息一下,怎麼應付晚上那一大撥鶯鶯燕燕?
看她曖昧一笑,端木易汗毛直豎,連道:“對,對,對,小哥言之有理。”
看吧,其實男人都一個樣。一聽到能泡妞,眼睛都直了!
睃了端木易一眼,玉嬌鎮定地把剩下的茶水都喝完,然後頗有大將風範地對端木易一招:“走!”
端木易苦笑了兩聲,招來夥計付了茶錢,便隨玉嬌離開了。
兩人大搖大擺在大街上挑了幾身新衣服,又在臨護城河的客棧訂了兩個上等廂房。玉嬌的自然是臨河風景秀麗之所,而端木易為了方便檢視樓下情況,挑選了臨街的廂房。兩個廂房正是面對面,出去就能碰頭。
買新衣服的時候,玉嬌當然沒錯過買了幾套女孩子的。東珵的風俗開放,衣著自然是因循著這股風潮,而做得十分華麗。玉嬌一看就愛不釋手,以前在嬌娘的屋裡,也不乏好看的。但是因為嬌娘性冷淡泊,那些衣服也是偏素,如今玉嬌可不大喜歡那樣了,女孩子哪個不愛漂亮的呢?而且還是這等華美的古代漢服,她簡直就是樂到了心坎裡去。
跟著諸葛均的第一大好處就是,不必為瑪尼發愁。
來到廂房之後,玉嬌就把買來的衣服一件件都試了個遍,從農家小女子到富家小姐,從跑腿小廝到紈絝子弟,各種衣服都有。端木易想得周到,此番路上,若是玉嬌不小心被揭露了身份,可以說,不光是南臨的那些眼線會想要她的性命,連東珵的官府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