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事如何了,可有中意的人家,又問起袁枚兒來,誇讚袁枚兒氣度不凡,端正靈秀。又有人問起陳氏蔡家的女孩子,反而沒人問龔家的事,龔二夫人覺得自己這個主人當得窩囊,更是氣惱。
女孩子們那邊傳來一陣輕笑,一個婆子匆匆過來道:“夫人,小姐們說是看戲沒意思,不如坐船去遊湖。”
要是能在家中的園子裡划船玩耍的,這水城府可沒幾家。龔二夫人有心要扳回一局,顯擺顯擺,便眉眼帶笑的命有經驗的婆子去撐了小船,請幾個小姐坐船遊湖。又問陳氏等人要不要也遊一圈:“我家老爺在這湖的東邊在了一林木樨,船從下面過,每每落得一身木樨,發裡衣上到處都是,得香上兩天兩夜。。。。。。”
袁二夫人含笑搖著扇子:“不了,你特意請了戲班子來,女孩子們已經去了,咱們再去,可就沒人聽戲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人家一口好唱腔?改日再去吧。”
眾人聽了紛紛附和,龔二夫人也只得作罷。陳氏聽見袁二夫人悄聲吩咐身邊的一個婆子,“蟹太涼,告訴三公子身邊的人,盯緊了,絕對不能多吃。”
不多時,一個婆子笑著來稟:“公子爺們也不喜歡聽戲,約著去逛園子去了,只剩下幾個老爺在裡面喝酒,吟詩作對,金華酒已是喝了三四壇,舅老爺請夫人吩咐廚房準備醒酒湯。”
周同知夫人笑道:“好呀,女孩子們遊湖,男孩子游園,老爺們吟詩作對,咱們姐妹們也來猜拳耍子!”於是眾人笑鬧成一團。
卻說明菲幾人分別坐上了兩艘小船,那船兒乃是龔家自己備下打撈魚蝦採摘蓮藕的普通小船,連個遮太陽的蓬子也沒有,又分外狹窄,坐上八九個小姐,再加上船孃後,連丫頭們都沒得落腳的地方,按龔婧琪的指示,往東邊的木樨林劃去。
將近目的地,只見天邊掛著幾多絢麗的火燒雲,幾點寒星閃爍著,一彎淡淡的新月掛在天際,晚風將一股幽幽的木樨香味送過來,四下裡鴉雀無聲,但聞微風颳過林梢的沙沙聲。幾個女孩子竟都彷彿痴了。
龔婧琪衝船孃搖了搖手,船孃收起船槳,任那小船向著木樨林自由自在地蕩去,離近了,(看不清)米粒大小的木樨花瓣猶如細雨一般隨風簌簌落下,又聽林中蛐蛐兒發出長一聲短一聲的叫聲,果然靜謐美好。
袁枚兒詩興大發,正待賦詩一首,忽然身邊的明姿打了大大一個噴嚏,眾人一愣,哈哈大笑起來,幾隻林雀驚慌失措地自林中飛起,林間的蛐蛐兒聲嘶力竭地發出一聲喊再也沒了聲息,剛才靜謐美好的氣氛蕩然無存。
袁枚兒的詩興沒打斷,便怪明姿:“既然身體不好,就不該出來玩,吹了涼風回去又要鬧得大家不得安寧。”
明姿聽了這話,就覺得是在欺負她,當下淚盈於睫,委屈萬份地靠在明菲肩頭:“三姐姐,我不是故意。。。。。。”
正說著,兩張小船一前一後先後觸了岸,猛然一晃,幾個女孩子先是尖叫,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明姿的眼淚倒不好流下來了。偏生此時林中突然發出幾聲怪叫:“呱。。。。呱。。。。”
“啊呀!有鬼!”龔婧琪虛張聲勢地怪叫一聲。除了明菲一人外,其餘幾個女孩子都互相抱作一堆。龔婧琪哈哈大笑,跳下船登上岸指著林中道:“我早就看見你們了,快滾出來!”
林中發出窸窸窣窣的一陣輕響,四五個高矮不等的華府少年摸了出來,站作一排,當先一人笑道:“幾位妹妹得罪了!”
明菲隱約認出其中一個是龔遠秩,一個是周清的哥哥周漸,一個是袁司璞,還有兩個認不得,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衣著特別華麗,想來是龔家的親戚。剛才說話的正是周漸。
認不得的那兩人其中一人笑道:“不能怪我們,我們原本也不想嚇唬你們來著,誰叫你們有人打噴嚏嚇著我們的?剛才是誰打的噴嚏?驚天動地。”
明姿聞言大惱,只覺得無數雙眼鏡俱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臉紅的滴血,乾脆把臉藏到明菲身後,死活不抬頭。忽聽一條溫潤動聽的聲音到:“這木樨花太過香濃,我也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想來剛才也是嚇著邵五弟了吧?”
明姿頓時對此人心生好感,偷偷瞟了一眼,只見那人有些瘦弱,月白色的袍子隨風輕揚,看不清臉,但大約能看見一個很清秀的輪廓,舉手投足十分的儒雅大方。
那十五六歲的少年聞言,微微有些尷尬,摸著鼻子道:“袁三哥說笑,我膽子可沒那麼小。”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在幾個女孩子臉上身上掃來掃去,看到明菲姐妹幾人時,明顯的呆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