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奴是說不得您的,可夫人那裡總能說得一句半句。這在外面好酒貪杯的,醉成那個樣子,還被大爺抱著進屋來,這些下人還不知要怎生編排您呢。”
明菲扶額嘆息:“我真沒喝多,不過就是五杯酒而已,想是這酒後勁特別足罷。”風水輪流轉,想當初花婆子不許她喝酒,端出許多大道理壓她,她也能一一給駁回去,如今卻是要陪著笑臉求人。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不堪,前日二人對酌,她陪了三杯,也沒什麼感覺,誰想昨日多喝兩杯竟然就不行了。
花婆子想起她小時候喝那桂花酒,也是沒喝多少就醉了的,卻也怪不得她,嘆了口氣:“您酒量淺,不能喝酒,以後莫要再喝了。在外面露出醉態,小心叫旁人輕瞧了去。”這個旁人,包括龔遠和,就怕龔遠和嫌明菲不穩重。
明菲忙應了,再三保證,花婆子方露出笑臉來:“奶奶今日要去接五少爺,大爺將車留給了您,自己騎馬去的,車早就套好,您吃過平飯就去?”
明菲披衣下床,“還得到隔壁去應卯。這幾日要照顧華哥兒都不能去,得親自去說一聲才是。”
這裡剛收給完畢,紫菱又到了簾下候著。金簪知道龔遠和對她和紫羅都沒心思,好臉做足,忙著幫她通傳:“奶奶,紫菱來回紫羅的病情呢。”
白露和丹霞聞言,暗自冷笑一聲,就是姨娘也沒有這般作態的,一場風寒而已,一天要來回幾次,這是怎麼說?真仗著自己是大爺身邊的舊人兒了?但見明菲、花婆子、金簪等人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摸樣,也就爭著上前去幫紫菱打簾子:“紫菱姐姐,奶奶這裡正念叨著呢,可巧的你就來了。”
紫菱進屋行了禮:“奶奶萬福。”
明菲笑道:“紫羅好些了麼?”
紫菱遲疑道:“還是什麼都吃不下,這樣下去只怕熬不住。”
白露在一旁聽著,冷不丁插了話:“紫菱姐姐,昨夜她不是說想吃來湯麼?金娘子還專為她煮了一碗,難道也沒吃下?”
紫菱忙道:“原本是要吃的,可後來卻又突然說不想吃了。”
明菲搖著扇子皺眉道:“藥也沒吃下?”
“藥能吃下小半碗都不到的樣子。” 明菲回頭對花婆子道:“我急著要去二夫人那裡。媽媽你替我走一趟,去和她說,但凡能吃得下些許,就一定要忍著吃下,早吃早好;若是吃不下,始終不見好轉,大夫總進出內院不方便,大爺的意思,就是要挪出去養病的。”
花婆子含笑道:“是。昨夜大爺還問奴婢,華哥兒過來往著,會不會被過了病氣。”
紫菱聞言,驚得眼珠子亂轉,這麼快?這麼絕?大爺果真靠不住。再回頭,明菲已經扶著金簪和丹霞的手出去了,花婆子笑看著她: “走吧。”
二人到了紫羅門外,卻聽紫羅在裡面同小丫鬟說話:“這粥熬得挺好的,再給我盛半碗。”
紫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向花婆子:“媽媽,她……”卻見花婆子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自打起簾子進屋去了。
紫菱趕緊地跟了進去,只見桌上她去時還滿滿當當的藥碗早已空空如也,紫羅正盤腿坐在床上,動作優雅地端著一隻粥碗吃的正香,看見二人進來,忙放了粥碗要下床給花婆子問好:“我好多了,煩勞媽媽掛心。”
花婆子忙按住她:“別動,你是病人。奶奶聽紫菱說你什麼都吃不下去,病得厲害,擔心得很,怕你得被挪出去養病……”笑著把明菲的話說了一遍,補充道:“看你好了,奶奶必定很開心,咱們院子裡的正缺人手呢。”
邊說邊笑看著紫羅的臉色,果見緊羅的嘴唇抿得緊緊的,淡淡地掃了紫菱一眼,飛快地答道:“煩勞夫人掛心,奴婢心中實在惶恐不安。
但實際上,奴婢昨夜就能用藥,今早已經能進湯水,此刻更是感到胃口大開,想必就是這一兩日就能大好了。”
花婆子見紫菱的眼睛瞪得老大,微微一笑,起身告辭:“既然如此,大家夥兒都放心了,大爺還和奶奶說,若是再不好,要另外請個大夫來瞧呢。”
紫羅的眼裡頓時多了幾分活氣,口氣卻是謙恭無比:“奴婢只是一條賤命,哪裡就敢如此興師動眾?真是折殺了。還請媽媽幫奴婢在奶奶和大爺面前問好,就說奴婢如今拖著病,不敢亂走,待到好後就去給奶奶和大爺叩頭謝恩。”
花婆子心情愉快地離去。
她才走沒多少時候,紫菱就將那一旁伺候的小丫頭給打發走了,回頭氣勢洶洶地指著紫羅:“你太不要臉了!裝死裝話的,一副快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