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食材夠新鮮才行。
所以楚沁今天叫羊尾油之前也猶豫了一下,還讓清秋專門問了小章有沒有夠新鮮的羊。小章卻很輕鬆,告訴她說:“若從前在國公府,想吃這麼新鮮的真得碰運氣,非得趕上哪天殺羊的時候現做才行。但現在搬出來了,家裡就娘子和公子說了算,既然今日想吃,那就今日宰頭羊,先把羊尾油趁著新鮮吃了,吃不完的羊肉倒可先凍去冰窖,來日要吃什麼再慢慢做。”
這答案聽得楚沁神清氣爽,再度感嘆搬出來可真好。
是以這頓飯夫妻兩個又吃得大快朵頤。楚沁在蜀川那會兒沒少吃火鍋,現下雖隔了幾十年也還是有經驗。裴硯從前吃得少,就邊吃邊聽她說:“鴨血和毛肚‘七上八下’就可以吃了,煮久了不脆。”
“腦花要多煮一會兒。”
“牛羊肉不紅了就可以撈。”
楚沁一邊給他講,一邊努力不去想他偷點心的事。
她安撫自己說:打罪罵醉沒有餓罪,再怎麼說也得讓他好好吃飯。
再說,她已經想好怎麼辦了!
於是直到二人吃完飯裴硯都沒察覺一丁點異樣。晚膳後他們又坐在一起各自讀書,大概八點的時候,清秋端了兩道點心進來,都是圓圓的小酥餅,餅皮是白色的、層層疊疊的,一碟是黑芝麻餡,一碟是紅豆沙餡。
楚沁拿起黑芝麻的吃了一口就大讚:“這個好吃!”
這話倒是實話。小章做這點心時下足了料,一口咬下去酥皮散落滿口,黑芝麻噴香撲鼻。
但她這樣說出來,是故意說給裴硯聽的。
裴硯本讀書讀得投入,聽到這話沒多想就拿了一塊來吃,一嘗又確實好吃,心裡就暗暗拿了主意:明天早上就拿這個。
雖然這陣子大家都在休假,他也不必去東宮,但他從她這裡順點心順成了習慣,最近便也沒落下。
其實這樣不怪他,主要是從她這裡順點心的好處太明顯了,一是好玩,二是她愛吃的點心的確都還挺好吃的,起碼合他的口味。
所以最近這幾天他都從她屋裡順點心帶去自己的書房吃。
是夜,二人纏綿悱惻之後便是一夜好夢。次日清晨,裴硯起床時楚沁還睡著,他盥洗後照例輕車熟路地去偷點心。
在這個偷竊過程裡,清秋清泉的配合必不可少,因為他需要她們先把點心端去用油紙包起來,否則不好拿,用食盒又不免太明顯了,院子裡灑掃的下人都看得到。
於是清秋端著那兩碟子小酥餅出去,不一刻又拿著兩個油紙包進來,低眉順目地交給裴硯。
裴硯頷了頷首,沒多說什麼就走了。今天他還是得去書房忙,他有功課要寫、有書要讀,另還有幾封拜帖要遞出去,得在書房裡專心致志地幹活。
楚沁屏息在床上睡著,等他走遠,她一下子揭開被子坐起來。
清秋忙上前,楚沁眼中泛著興奮的光彩:“拿走了?是那個酥餅嗎?”
“是。”清秋點點頭,“奴婢每種給公子包了五塊……這東西不大禁放,放久了不好吃,公子應該今日就會吃了。”
“太好了!”楚沁提前開始幸災樂禍,倒回床上,自己笑了半天。
前院書房裡,裴硯寫功課寫到十點,覺得有些餓了,但這個時間要吃午膳又早了些,便正適合吃些點心,他就吩咐王宇去將那兩包小酥餅取來。
在和楚沁成婚之前,他本沒有這樣吃點心的習慣,尤其不愛吃甜的。可在經歷這些日子的“盜竊成性”之後,不僅他吃慣了,王宇也侍奉得輕車熟路起來,早在他開口之前王宇就已將兩碟點心用碟子分別裝好了,聽他開口就去沏了茶,這樣偏甜的點心就著香茶吃最合適。
趁著他沏茶,裴硯又看了一頁書。等茶放到手邊,裴硯便去淨了手,繼而欣然拿起一塊酥點。
那酥點從外表看不出是豆沙還是芝麻,他沒多想,一口咬下去,嚼了兩下——
王宇眼看著他整個人身形僵住、雙眼睜大,然後,臉色一分分脹得通紅!
兩息之後,裴硯猛地咳嗽起來,不顧儀態地直接將口中的酥點吐到地上,好像想和王宇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大口大口地吸著涼氣,眼淚直往外湧,繼而端起茶盞一飲而盡,然後又接著吸涼氣,邊吸邊瘋狂指茶盞。
王宇見狀趕緊給他添了茶,他又連灌了兩盞,才大著舌頭說出一句話:“個和莫啊(這什麼啊)?!”
“啊?”王宇茫然,心說這不是您從娘子那兒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