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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蔔羊肉湯(2)(楚沁美滋滋地也喝了一碗第章 第章 第章 )

再一陣驚雷之後,四下裡都冷到了極致。裴硯愣在那裡,猛然看著楚沁,清秋清泉盯著裴硯,面上雖不敢顯露什麼,心裡卻替楚沁生恨。

小章倒是個好哥哥,眼見這局面尷尬,無聲地施了個禮,就護著芸兒匆匆溜了。

滿屋死寂中,裴硯與楚沁對視了好久,終於啞啞道:“你、你說什麼?不是……”

楚沁薄唇緊抿成一條線,一語不發。

裴硯總算定住心,揮手屏退了清秋清泉,連王宇也一併退出去。他幾步走到門口,一把關上門,又折回楚沁面前,深呼吸:“我不知道你從旁人那裡聽說了什麼。我是帶回來一個外室,但不是我自己的外室,是霍棲的。”

“霍棲入了詔獄,你知道的。”裴硯說及正事,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如今太子殿下說要救他,可能不能成,我們心裡也沒數。他的這個外室……出身低些,昌宜伯爵府不肯給她名分。他怕一旦自己沒了,他們母女就活不下去。”

裴硯續說:“所以他將這母子三人託付給了我,若他來日得以平安歸來,我自會將他們送回去。但若他真的沒了……”

他屏息,口吻裡多了幾許小心:“沁沁,我不能看他們流離失所。若霍棲真的沒了,那個外室,對外便說是我的妾。那兩個孩子,你就當是咱們自己院子裡的庶子,不必你為他們費什麼心,只是保他們一條命。”

他說得和氣之餘,更帶了幾分央求,好似生怕楚沁不答應。

楚沁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他說出的每一個字,但就是做不出反應。

——若只是這事,她自然會答應,那是三條人命,其中還有兩個無辜稚子。

她抓住裴硯的衣袖,仰面盯著他問:“那外室叫什麼?是不是叫花痕?”

“這你都知道了?!”裴硯大感意外。

事發突然,他本想著回來就與她說個清楚,卻沒想到事情不僅傳得這麼快,還傳得這麼細?!

他一時忍不住懷疑霍棲是不是騙了他,花痕的底細早就有不少人知道。轉念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若旁人真的知道,也就不會沁沁生這種誤會了。

“是啊。”裴硯滿目真誠。想起她片刻前的話,他又說,“沁沁,這事你可不能胡亂疑我。那兩個孩子,大的倒是三歲了,你若覺得我在與你成婚前有什麼,我解釋不清;可小的才三四個月大,這三四個月我在幹什麼你一清二楚。若這孩子真是我的,我看都不去看一眼,我是個人嗎?”

楚沁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頭腦裡一陣恍惚。

——是啊,這三四個月他在幹什麼,她一清二楚。

他們那時一個月裡見不到兩面,所以他說那是他的外室,她一下就信了。

一切明瞭之下,一股濃烈的酸楚毫無徵兆地翻湧而上,楚沁眼眶一紅,不管不顧地向裴硯懷裡栽去,裴硯趕忙摟住她,一時尚未反應過來她怎麼了,就先攏著她安撫起來:“好了好了……不哭啊。”

接著,他猜到了心裡的委屈,繼而又明白了她為何會冒雨過來燉湯,不由一邊苦笑,一邊將她攏得更緊了:“委屈沁沁了。是我不好,害沁沁懷著孕還胡思亂想,可這事出得突然,我聽霍棲一提,腦子都亂了,只想著趕緊將事情辦妥,拖一刻都怕節外生枝,便沒顧上先回來一趟。”

楚沁本沉浸在埋了幾十年的秘密被一朝戳破的震驚中回不過神,根本沒往那處想,聽他這麼一提反倒惱了,拳頭一下下地狠狠錘他:“你混賬!這麼大的事,你不跟我商量!”

“我錯了。”裴硯低下頭吻她眉心,“再沒有下次了。”

他這般柔聲細語地哄勸卻只讓她更難過起來,一味地伏在他懷裡嚎啕大哭。

其實理智來說,楚沁能理解他的安排。

裴硯不像她已經活過一輩子,對許多事情早已有數,他如今是貨真價實的只有十八歲,近來的這些波折幾乎是他遇到的頭一樁大事,還直接就關乎儲君與朝堂震盪,有幾個人心裡能不亂?

他在心慌意亂中還能立即想到編個身份幫他們母子遮掩已經不容易了。

她覺得上輩子的自己像個傻子,方才的瞎難過也很不值。這種“不值”不能深想,心念稍稍一動,就會讓她覺得上輩子從頭至尾都不值,許多本身能說清的事情,他們都沒有說,幾十年都過得稀裡糊塗的。

她於是越哭越兇,裴硯自知安排欠妥,只得好聲好氣地一再賠罪。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楚沁好歹把哭聲止住了。他的拇指小心翼翼地撫過她的臉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