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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辣子雞

裴硯跟著便問:“嫂嫂有事?”

於氏仍自怔怔地回不過神,卻下意識地不想擾了他們,便道:“沒什麼事。本想找弟妹坐坐,你們既然要出門,我就改日再來。”

裴硯歉然:“讓嫂嫂白跑一趟,對不住。”

“……無妨。”於氏邊說邊讓開半步方便他們離開,楚沁未覺有異,朝她福了一福,就跟著裴硯走了。

二人一路走出定國公府,坐上馬車就往東市去。楚沁在顛簸中自顧出神了好半晌,認真將上一世徹頭徹尾地回憶了一遍,十分確信上一世每一次出門閒逛都是為了帶孩子出去玩。

她一時不大清楚眼下是什麼讓他忽而有了興致,仔細回想這幾日的相處,也覺十分自在。

那或許就是太“自在”了,所以讓他想帶她玩了?這倒說得過去。因為他何止是想帶她玩,他還趁她睡覺惡作劇了呢!

說來她倒忘了和他算賬。

楚沁託著腮胡琢磨,裴硯一手揭開窗簾望著窗外,笑說:“我打聽了一家館子,晌午帶你去嚐嚐。下午咱們去看戲,鴻德樓你可去過?”

楚沁老實道:“沒去過。”

小孩子不愛看戲,所以上輩子素來只是帶孩子出門才會玩一玩的她從來沒去過戲樓。

裴硯聽聞她沒去過,對今日的安排就更滿意了。

二人到東市時,正是個恰到好處的時候。彼時天光剛剛大亮,集市上的攤販都已出來了,四周圍的商鋪也已盡數開門。但到集市上來閒逛的客人又還不多,四處都可逛個盡興。

因臨近七夕,集市上也多了許多應景的東西。七夕說白了就是給女孩子們過的節,男子在這一日的節俗無非是拜牛郎、拜魁星,女孩們要乾的事情就多多了,譬如乞巧、譬如對月穿針、譬如聽悄悄話,再譬如淨水視影、喜蛛應巧,還有染指甲。

這時候的錢總是好賺的,楚沁走了沒兩步就瞧見個掛著“喜蛛應巧”的攤子。所謂喜蛛應巧原該是姑娘們各捉蜘蛛裝進小盒裡蓋好,到七夕晚上再揭開看誰的網織得更好看,楚沁便以為這攤子是個比拼的地方,贏者能有彩頭。

然而定睛一瞧,這竟是賣喜蛛與盒子的。

她不由慨嘆這攤主實在腦子活,這個賣法不僅是免去了姑娘們自己抓蜘蛛的麻煩,更可用盒子吸引目光。攤上的盒子琳琅滿目,各樣材質應有盡有,每個盒子都做得精巧,盒避上還有一圈細稜,瞧著是為方便蜘蛛在裡頭結網的。

這樣的東西她上輩子沒見過,裴硯一個男子更不曾留意,瞧見了也覺得新奇,接著就慫恿她:“去挑一個。”

“不了……”楚沁脫口而出的婉拒,其實根本沒過腦子,只是習慣性地推辭。

裴硯笑一聲:“來都來了,去挑一個,我買給你。”

他聲線溫柔,語中的笑音在她心頭一觸,她禁不住地看向他,他也正看過來:“快去。”他興致勃勃地催她。

她一邊望著他怔神,一邊過了腦子,老老實實地低頭:“我怕蜘蛛。”

“啊?”裴硯愣了一下,轉而便,“那你挑個盒子,咱們不要蜘蛛。”

這回她的反應更厚道了:“我又不缺盒子用。”

可他說:“應景嘛。”

喜蛛應巧沒了喜蛛哪還應景!

楚沁暗暗反駁,再睇一眼他眼中帶笑的樣子,卻把這話忍了。

她覺得他就是想湊熱鬧,那就聽他的好了。

楚沁這便走上前仔細瞧了瞧,很快就看中一個脫胎景泰藍的。脫胎景泰藍本就是極精巧的工藝,“脫胎”後的成品質地半透,掐在上頭的銅絲就像一張漂亮的網。她手裡這隻又是淺黃色,陽光映照下來將它照得溫柔又明亮,盒蓋上兩隻翩遷蝴蝶看著就跟活了似的。

她看著喜歡,又盯著半透明的盒身仔細瞧了瞧,確定裡頭沒有蜘蛛才與攤主問價。那攤主是個精幹的中年男子,抬眼一瞧見面前二人都衣著華麗,便也不多賣弄脫胎景泰藍的工藝有多講究,只說:“二兩,喜蛛白送,多送您一隻。”

“好……我不要喜蛛,一隻都不要。”楚沁邊點頭邊摸錢袋,繫繩尚未開啟,裴硯就已將銀錠遞過去。

她掏錢掏得更著急了:“我自己來。”

裴硯挑眉,哭笑不得地看向她:“夫妻之間不必這樣客氣。”

這話聽得那攤主笑了,視線在他們之間一蕩,就說:“剛成婚吧?”

“是。”裴硯銜著笑直接承認,那攤主就跟楚沁說:“你夫君這話在理,夫妻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