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有誰在會上替你說句話?現在,恰遇這千載難逢良機,不去利用與珍惜,先給王闖彙報,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人家到時咋表態?讓他說,人家餘震給我樹了個典型,得明確下他的職務,不遺笑大家?交易,都是在默默中心照不宣進行的,在他不知情中,刊登出來,給他個驚喜,不更好?報上有你大名,他心知肚明,反能放開手腳替你力爭,你也清楚王闖在賴青、刁鋒心目中份量,還不是一言九鼎,言聽計從?”
餘震聽了亞男一番發自“肺腑”衷言,這個官迷,差點感動得掉下淚來,心悅誠服:“亞男同志,難怪你人見人愛,不是真心朋友,幸災樂禍猶恐不及,誰肯說出這落地有聲金玉良言。我無法表達對你感激之情,還是那句老話,有朝一日,這宣傳口班子,我是非你莫屬。”說著,又為難地:“不怕你笑話,我是搞接待出身,憑我的禿筆,別說驚世之作,只怕越描越黑,幫人幫到底,此事有勞你了。”
亞男考慮,胡衛彪如是兇手,背後不會沒有賴青、刁鋒之流黑手,自己單身闖雷區,定會引起警覺。餘震雖難擠身死黨,確是他們信賴之徒,光咬彭劍那一口,夠狠毒了,與賴青一夥,已成事實上盟友。見他一步步進入設定的圈套,故意把弓拉得緊緊的:“不,為了你的前途,這戲非你唱莫屬。”
餘震為難地:“我是心有餘力不足,拿不出象樣東西,豈不成公公背兒媳過河,出力不討好?”
亞男被他說笑了,見是收弓時候:“要麼這樣,為了你的未來和咱倆交情,一塊去,發表時只署你的大名。”
餘震盼的就是這句話,你拉套,我吃料,何樂而不為,怪不得有才能上不去,只能抬杆,不配坐轎,十足書呆子一個。故裝慚愧地:“那,多不好意思……”
亞男顯出十分大度:“咱兩誰和誰呀,只是你登上寶座,莫反臉不認人,別無它求,有碗飯吃就行了。”
餘震賭咒發誓:“我餘震可出賣完天下人,也決不會忘了你大恩大德。”見露了餡,忙打圓場:“何況,我這人向來只成人之美,決不會踏著別人肩頭往上爬。”
亞男見他無意間露出狐狸尾巴,坦開小人心扉,不置可否地一笑,隨之,正色道:“如要我去,咱們必須把這篇文章做好、做大,帶上彩色膠圈,到時,讓《紅衛報》紅色套題,配上彩照,發頭版頭條,送佛送到西天,讓他一夜紅遍匯江,既給領導提供任職理由,也堵死有人反對之口,說不準該人還會一夜越過市建公司,提到個行政部門任職。”隨之一笑:“你不用張口,有他這塊敲門磚,坐等王闖把烏紗送上門來。”
“高!亞男,我真服你了,此恩不報非君子,若有那一天,我抗旨不尊也要把你拉上去。”
亞男淡淡地一笑:“一個好漢還得三個幫哩,餘部長不要過謙。”
市建公司可能有得天獨厚建築大軍之故,四周碉堡林立,眼前境況,猶似被遺棄了的古城堡,大門兩旁堡壘,更顯威武、森嚴,走到裡面,陰森可怖,有幾分福建省客家人修的圓型大堡住宅。
頭頭認識餘震,象喂熟了的狗,一口一個部長酸溜溜叫著,點頭哈腰慌手亂腳的一副奴才相。餘震與亞男坐下後,指指亞男:“你可認識?”
頭頭一臉茫然,搖了搖頭。
“這是我市大名鼎鼎才女亞男同志。”餘震顯得傲氣十足:“她能來你們這裡,也是你的造化。”
*前,還在個工地當小工,既不讀書,更不看報,他哪會知道亞男其人,一聽,忙裝出幾分斯文:“久仰、久仰,部長說的是,我們這麼個四處為家常年打游擊單位,你們咋會光臨,用八抬大轎,也難請來。”說著,不解地:“不知二位領導……?”
餘震開門見山:“聽說你單位有個叫胡衛彪的職工,階級覺悟高,立場堅定,旗幟鮮明,鬥爭性強,準備總結下他的材料,在《紅衛報》上發表,想先聽下你的意見。”
太好了,真是想睡覺給了個枕頭,天助我也!自王闖打過招乎,讓上報後,被兩個副手一口回絕,沒丁點回旋餘地,雙方都上足了弦,正僵持不下。《紅衛報》一刊登,這金字招牌就是聖旨,對方再難有還手之力,誰敢阻攔,叫他碰個頭破血流。不覺在心裡打起小算盤,班子裡有了胡衛彪這員“虎將”,力量將向我這裡傾斜,再不用捆綁著自己手腳,象個阿斗,事事被他們否定,不能作主,火候一到,找個茬兒,來它個釜底抽薪,免掉這兩個專與自己爭權作對傢伙,一統天下,這市建公司不就成了我的獨立王國?心裡快活,就甭提了。忙將未透過的上報材料恭敬地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