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尉遲趵懶洋洋地問了句,那眼底的威脅之意讓付縷一下沒了剛才的意氣奮發,她如洩了氣的皮球,聲音頓時低了二十個分倍道:“我是說我要回家!”
“嗯,這是你到這裡來後說的唯一一句象樣的話,好孩子。”尉遲趵點了點頭,拿起了幾張紅鈔票扔在了吧檯上,對冷炎道:“你走不走?”
冷炎話也不說,豁地下站了起來,把付縷嚇得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三步。
“你嚇著她了。”尉遲趵用責怪的眼神看了眼冷炎。
“要嚇也是你嚇著她了,再說了她是這麼容易受驚嚇的人麼?”
尉遲趵不說話了,走到了付縷右邊。
付縷心中氣憤,這算什麼話?她怎麼就是不容易受驚嚇的?她好歹也是女孩子好麼?
冷炎與尉遲趵哪理她的情緒萬千,形成了保護的姿態將她夾在了當中。
付縷那個心裡憋屈啊,低著頭如做錯事的孩子幽怨地往外走去,知道的她是受兩人保護來著,不知道的以為她是被挾持的!
生氣的她沒有看到身邊的兩人眼底劃過的笑意,帶著絲絲捉弄卻溫暖。
但這一切都落在角落裡兩個女子的眼中。
冷炎似乎感覺到了,他突然回過頭,目如鷹隼般掃了一遍,眉微微一皺後,走了出去。
一個長相十分美豔,氣質冷冽陰寒的女子眯著眼等著冷炎走出去後,才將拼命窩入沙發中減少存在感的身體挺直了,對另一個美貌女子問道:“她就是付縷?”
“是的。”
“長相很一般嘛。”
“手段卻不一般,這麼小的年紀,迷得席定文暈頭轉向不說,連冷炎這個號稱不近女色的男人似乎都被她所俘虜了。”女人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假裝抿了口酒,眼底卻閃爍著怨毒。
野豔女子冷冷一笑道:“安妮,冷炎對她動沒動心,現在定論還為時過早,不過聽說藍沐風對她確實是動了心,不然不會為了她在拍賣會上叫出七百萬的天價買一個一錢不值的什麼鏡子!這算不算一擲千金為紅顏?”
安妮,是的,另一個女子就是安妮,藍沐風的愛慕者!
安妮聽了後,臉瞬間變得難看,想要反言相譏,但卻懾於那美豔女子的無情兇狠,只得嚥下這口氣,她淡淡道:“沐風他一慣如此憐香惜玉,但那些人都是不值一提的,他最終還是會娶我的。但冷炎卻不一樣了,他一向不近女色,就說你在他身邊都有十年了,還為他擋過子彈,他對你這樣的救命恩人也沒有假以辭色過,可是他剛才對付縷卻笑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風鈴,不是我不提醒你,你得當心些。”
那個叫風鈴的女子聽了臉色一沉,不得不說安妮的話戳中了她的痛處,冷炎一向對任何人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對她也是如此,她本以為冷炎是人如其姓就是冰冷的,可是剛才竟然讓她看到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熱情!
這一下驚到了她!連安妮都看出了不妥,難道她還要自欺欺人麼?不行,她絕不允許!冷炎是她的!她從十二歲那年看到他時,就決定了,這輩子一定會要成為冷炎的妻子。
所以她情願他對任何人都冰冷無情,哪怕是她!卻不能忍受他對付縷有一絲的好感!對,一點好感都不行!她絕不允許自已愛了十多年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搶走!
這個付縷留不得!
風鈴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殺機。
即使在黑暗中,安妮的眼中也沒有錯過這道凜然的殺意,她得意地笑了笑,拿起了酒杯愜意地在唇間輕抿了一下。
酒的甘冽順著喉間滑落,她從來沒有發現這種中等葡萄酒會這麼美味,不禁高興地叫道:“再來一瓶。”
風鈴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今天的心情很好?”
“呵呵,我一慣如此,何況今天看到了你,咱們也認識這麼久了,在這異國他鄉能見到老朋友怎麼會不開心呢?”
“是麼?”風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拿起了酒杯,酒杯在她白玉般修長的手中晃了晃,輕抿了口酒,斥道:“真難喝。”
說完用力將酒放在桌上,酒在高腳杯裡晃盪出冶豔的波瀾,竟然晃出了杯口,酒在了她的手上…。
白的是手,紅的是酒,明明是美豔不可方物的一番情景,卻透著無邊的殺機,讓人彷彿看到她白晰的手中流淌的是鮮紅的血!
尤其是她食指處幾不可見的槍繭。
她,風鈴,雖然美豔,卻是道上人聞之色變的毒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