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陣中又再爆出驚天動地的助威吶喊聲。
我再一陣長笑,凌空躍離馬背,落到地上,捕火城倏地沉默下來,顯是不明白為何我捨去馬背上的優勢。
這時席祝同的隊伍,已移過了步兵陣,來到他們的大前方。
那黑叉勇士狂喝一聲,挺矛進來。
我冷哼一聲,大笨矛往前挑去,正中對方矛尖。
“當……”
那黑叉鬼臂力極佳,矛向上一揚,變招再攻來,但我已沒有陪他玩下去的興翹,他能活這麼久,只是因為我想引席祝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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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加速。
剎眼間已搶人那黑叉鬼左側的死角,矛柄打在他重矛近把手處,同時飛起一腳,正中他的小骯。
黑叉鬼慘哼一聲,重矛盪開,人往後跌,同一時間我的大笨矛回過來,輕輕一挑,對方咽喉立斷。
捕火城爆起震天采聲。
一聲呼嘯。
飛雪奔至身旁,我躍上馬背,雙腿一夾,飛雪像一縷白雲般往席祝同陣中捲去。
後面是叫得聲嘶力竭的淨土軍民。
我可以想像出他們的心情。
成功失敗,就在此刻。
轉眼間我離席祝同的馬隊只有四十多步的距離,這時席祝同的馬陣內才奔出了七、八騎,迎了上來,可見飛雪的速度,大大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那馬隊中再分出十多騎,緩緩後移,我可打賭席祝同必在其中。
眼前蹄聲轟鳴,七、八騎黑叉戰士,揮著手上各式各樣、造型怪異的重武器,如狼似虎撲過來。
兩邊的人叫喊得瘋狂了。
我知道自已帶動了捕火城頭上所有人的熱血,就算我不幸戰死,他們已從我身上學到了什麼叫作“無畏”。
豪情奔湧,我一聲長嘯,雙腿再夾,快如閃電的飛雪奇蹟地再加速。
我耳內貫滿風的嘯叫。
一抽馬頭。
飛雪長嘶中飛躍而起,落下處剛在那些衝來的黑叉戰士的中間。
魔女刃脫鞘離背而出。
兩側的黑叉武士,倉惶下將指前的武器,盡力收回來,不過已遲了半刻。
魔女刃輕輕地閃了兩閃,兩人臉門幾乎是同時中劍,保護的臉盔立時斷作兩截。
當他們的屍體倒在地上時,飛雪早再推前百多步,殺入那席祝同的馬隊內。
席祝同在十多騎翼護下,加速退後。
腳步聲音。
那約近千人的步兵隊,提刀持盾急步趕來與席祝同的小隊人馬會合。
他們間只是數百步的距離,兩下一齊接近,最多分許鍾便會聚到一起。
所以我只有分許鐘的時間。
否則一切就完了。
魔女刃寒光一閃,劈刺過來的十多把重武器都齊中斷折。
連串的驚叫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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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刃寒光再盛,鮮血激濺,盔甲碎破下,我和飛雪像利針刺破薄紙般,沒有少許延誤,衝出了馬隊。
背後留下是一條十多人鋪出來的戰爭血路。
飛雪長嘶聲中,繼續增速,望著席祝同緩緩移後的大旗追去。
大旗已無復先前的昂然高舉,而是歪歪斜斜了。
背後捕火城上的人叫得聲嘶力竭,聲浪像潮水般漲湧追來。
那十多騎再分出五、六人向我攻來。
我看到了席祝同。
他有一樣與眾不同的裝飾,就是別人戴的雙尖角盔,那兩隻尖角多是黑色,又或是較少的綠色,只有他的角是紅色的,這使我知道這隻角顏色的分別,代表著他們不同的身份。
席祝同身形瘦硬挺直,臉孔藏在盔甲裡,在火光下閃爍生光,頗為懾人。
“叮叮噹噹”
魔女刃在空中盡著精妙絕倫的軌跡,刃鋒呼嘯帶起驚人的勁旋,如人無人之境,敵方兵刃紛紛斷折,魔女刃砍入敵人的臉盔甲胃裡,有似摧枯技朽、斬瓜切菜般將攔路的黑叉鬼劈倒。
背後的喊叫聲高漲至最極點。
我又一次突破了敵人的攔截,往席祝同形勢孤單的六騎迫去,將後面的人遠遠拋離。
步兵一聲吶喊,瘋狂地衝前保護他們的主帥。
兩翼蹄聲轟鳴。
敵人兩翼的騎兵也赴來護駕。
我一聲長嘯,飛雪一朵白雲般飛起,凌空在席祝同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