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送餐很慢的,不如我們倆講故事玩吧!”閒著沒事,樊達指了指自己與安雪。
“上次比傷心事,這次比自己的故事?!”這個樊達真是個怪人,怎麼就這麼喜歡比呢?!傷心要比,故事也要比,但、比來比去的標準又是什麼呢?!
“聰明!上次比傷心事,這次比自己的故事。你先說,比如……你孩子他爸。”樊達馬上對安雪的回答進行了肯定,而且還引導她方向讓她往下講。話說她在怡景沒有家人,那這孩子的爸爸……難道她是打算做單身媽媽?!
“你好奇心真強。”她就一個普通的離婚女人,她的故事……於他來說,有什麼好聽的?!
“反正閒著也是閒看,再說咱們不熟,講了就講了,沒什麼。或者……我先講,你覺得行就再講你的。”一直以來,不管工作、生活壓力多大,樊達從來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所以只能透過賭錢來發洩。而他又深知,小賭怡情大賭傷志,所以這個度他一直把握得非常不錯。但、今天很奇怪,他很有傾訴慾望,而且是面對這個不是很熱、話不多、看上去很安靜的女人。
“別!你是大老闆,緋聞可值錢了!”安雪搖了搖手,她並不是個喜歡惹是非的人。況且,在這種情況下,她對誰的八卦都不感興趣。眼下,她自己的事情怎麼辦?!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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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再說,你覺得人家會信你?!”還是第一次被人拒絕,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如果換作別人,恐怕是千方百計打聽關於他的事情呢!
“是啊!誰會相信我這種人說出來的話呢?!”就算她親口告訴他,她與雷從光之間的關係,恐怕也沒人信的。
不禁苦笑,到現在這一刻,她依然不知道自己屬於哪種人。
她是正牌怡景大學新聞系畢業的,現在怡景電視臺知名女主持人就是她的同班同學,當年普通話還沒她說得好呢!可惜安雪身高不足、相貌平平,加上沒有任何背景,與主持人這個職業失之交臂。
畢業初,本想仗著有點文字功底出去做記者、到外面闖一闖,可是鄭餘覺得一個女人在外跑來跑去不靠譜,還是找個坐在單位做事的工作比較好。但是找了三年,他也沒給她找個坐在單位的清閒工作,反而讓她宅了三年,與這個社會完全的託結。就算現在讓她進報社,她也一個字都寫不出來了。
拿著怡景大學的文憑,卻還做了幾天的超市營業員,她也沒覺得委屈。可是為什麼上天跟她開這樣的玩笑,把雷從光送到她的身邊,與她又遊戲了這麼一把呢?!
這不是老天捉弄人嗎?!
讓她拼命從南湖考到怡景是為了什麼?!讓她離了婚還一個人留在怡景又是為了什麼?!讓她在最不該懷孕的時候懷孕又是、又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裡,不禁淚如雨下。也不顧樊達在不在場,低下頭去嗚嗚地哭了起來“哎!你別哭啊!你一哭……人家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樊達被她這麼忽然一哭嚇住了,回頭看了看玻璃門外的護士,爾後又心虛地轉身看她。
剛剛還很平靜,怎麼說哭就哭了呢?!受了天大的委屈吧!
他還真不該開這個頭,要她講什麼孩子的爸爸,沒準……她就是受了孩子爸爸的氣,才不長眼睛闖紅燈想輕身呢!
這麼一想,一向玩世不恭的樊達自己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既然這麼脆弱,為什麼在被車撞的時候卻一滴淚都沒有?!怪人,她真的是個太奇怪的人!!
“我太失敗了,真的太失敗了。到今天為止,我一直不知道我以前在做什麼!我真的很想知道,以後我到底該怎麼做才是對的,我到底要怎麼做才不會傷到這麼疼!”更是哭得厲害,閉上眼睛,全是雷從光在車裡那憤怒鄙視的目光。
他為她煮過粥,為她買過生日禮物,為她拍下黑天鵝,為她專程從南湖趕過來……可是,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難道她親眼看到的、聽到的,都會是假的嗎?!
“明白了,你跟我得一樣的病,都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樊達怔怔地看了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安雪,木木地點了點頭。
原來她的孩子不可能有爸爸……
正說著,酒店送餐的已經送到。讓樊達簽了字,把食物放在病床旁邊的小桌上擺上後離開。
“先吃點東西,身體要緊。”明明想向她傾訴的,現在……反而變得安慰起她來。給她盛了一小碗飯遞給她,然後為她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