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我好怕,這裡太古怪了。我們走,離開這裡,雨蝶好怕。雨蝶好怕。”
凌雲小心翼翼的捧起臻首,審視著她臉上梨花帶雨般的容顏,緊緊貼著自己的嬌軀冰冷無比,可見她真的恐懼已至極點,輕撫著柔軟的秀髮。
心痛、憤怒、慶幸……種種情緒充溢心海,他也想到了以前的事,過了片刻,他努力平息自己感動的心,望著雨蝶,和聲道:“雨蝶,別怕;一切有我在,有我在你還怕什麼。有我在,鬼神都不敢來騷擾你。你且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雨蝶得凌雲安慰,似乎好了不少,過了好一會兒。心有餘悸道:“我……我不知道,方才突然覺得心裡面好難受、好難受,就好象……要失去自已最喜歡、最重要的什麼東西,心裡又痛又傷心。表哥,這裡我從未到過。可是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在這裡住過很久,覺得好熟悉、好熟悉……而且,而且,好多奇怪的人,好多古怪的事情湧入我的記憶,好像是要把我撕碎了一般。”說到此處,似乎想到了什麼,玉面飛霞,羞澀道:“更奇怪的是,我抱著一個快要死的小孩子離開這裡,而且他好像是我最親最親的親人。”
她對發生在自已身上的詭異現象也不知其然,心中難免有些恐懼,顫著聲音續道:“那種感覺好可怕,就象是……萬念俱灰!那一剎那,我竟然有種想要死掉的感覺,我……我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是瘋了麼?表哥,我好害怕……”
凌雲聽到這裡如何還不明白?她再次登臨傷心地,以前的事情漸漸重現,所以讓她如此失常,莫非她真的要醒過來了麼?想至此處,凌雲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擔心,心裡亂成一團。
待見雨蝶依然恐慌的樣子,安慰道:“雨蝶,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許,也許是因為我們離開太久,你的心在無意中編織大理皇宮是何樣子。哪知道一切與你夢中有所巧合,所以有此一幕。”
饒是凌雲來自後世,卻也不知如何解釋;然而凌雨蝶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嫣然一笑,居然相信了凌雲的話,甜甜的道:“是啊!這幾個月來我就一直夢見表哥,我還以為自己生病了呢!聽表哥一言才知原因。”潛意識裡,她覺得凌雲是自己最親最親的人,所以對凌雲如此蹩腳的解釋倒也深信不疑。
至此,凌雲和眾人互視一眼,都鬆了口氣,她們可都清楚凌雨蝶的真正身份,還真擔心她打破沙鍋問到底。
凌雨蝶得到“滿意”的答覆後,性子又恢復了過來,牽著凌雲的手,如快樂的蝴蝶,東問西問的,凌雲倒也樂得見她如此開心。對她的問題也認真的一一回答,儘量滿足她的好奇。
經此一事,虛煙霞、李清照也不再頑皮,乖乖的隨著凌雲走向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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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凝煙自慘敗後,終日愧疚不安,每天夜裡只要閉上眼睛就似乎見到那一張張年輕的臉在自己面前灰飛煙滅,讓她在睡夢中驚得一身冷汗。她也知道戰場上沒有所謂的常勝將軍,但是回想自己十多萬士兵只餘下不到兩萬人,作為一個天之驕女,在西北從無敗績的她如何能夠接受?
種凝煙在等,她在等凌雲的訊息,在等開封的降罪之詔。她很清楚,失敗意味著受到嚴生的懲罰,雖說父親在朝中頗有威望,但是她也清楚他的性格,首先要滅掉自己的恐怕就是這位愛兵如子的种師道--自己的父親。但是她並不害怕,芳心深處最擔心的居然是毫無音訊的凌雲,她知道凌雲成了自己手中最後的一枚棋子。
誰知風雲突變,自己慘敗不到幾天的時間裡,居然傳來凌雲以僅有的萬人隊攻克大理,並以武力將集軍、政於一體的高升泰所折服,對大宋拱手稱臣。
訊息傳來,整個巴蜀浸入歡樂的海洋;特別是從戰場上最來的壯士無不失聲痛哭,這是一種渲洩,也是一種緬懷,緬懷喪生在戰火中的兄弟。
暮色蒼茫,種凝煙計程車兵自發跑到城外去祭奠喪生在戰火中的同袍,萬餘人的空地靜悄悄地,鴉雀無聲。
天色陰沉,幾隻蒼鷹似乎承載不住大地的悲歌,哀號一聲,撲愣愣的飛離壓抑之所。
種凝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緋紅的俏目珠淚漣漣,嬌軀簌簌發抖,輕輕拭去珠淚,她也悄悄地離開了此處。
…………
將士們渾不知此一幕,戰場的殘酷讓他們真正的成熟起來,以前稚嫩的臉莫不為風沙所浸;死亡,讓他們的靈魂真正成長,他們不怪種凝煙,他們都清楚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戰士永遠是為了那一份榮譽而戰,此刻的他們,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