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殷紅的顏色,看起來是如此的詭異而又觸目驚心。
年輕男子終於鬆開了手,廚娘已經軟軟的癱倒在地。
廚娘緊閉雙眼,紅撲撲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好像整個臉部變成透明以後的那種蒼白。因為在瞬間失去了太多的鮮血,嬌嫩的肌膚已經乾癟褶皺起來,老樹皮一樣鬆鬆垮垮的覆蓋在頭骨上。
年輕男子微微閉著眼睛,咂吧著嘴唇,似乎還在回味鮮血的味道,發出一聲由衷的讚美:“已經很久沒有品嚐過這麼年輕的鮮血了,我甚至都要忘記這種美味的香甜……”
如此詭異的情形早已經把後廚的所有生靈嚇的目瞪口呆,廚師和幫廚的雜工們終於反應過來,爆發出一聲整齊的尖叫朝著門口奪路而逃。
嘴角還淌著鮮血的年輕男子似乎微微動了一下,又好像完全沒有動過,就如同時間的延續和空間上的距離在他面前突然消失了那樣,只是隱隱約約的看見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黑影閃過……
就好像眼睛產生了幻覺一樣,年輕的男子已經站到了門口,死死堵住了這個唯一的出路。
年輕男子的聲音依舊優雅而又從容,好像行走在開滿鮮花的草地上那樣:“為什麼要急於離開呢?你們就應該留在這裡,永遠的留在這裡……”
一個強壯的雜工猛然大喊一聲,抄起燒火用的鐵鉤砸向詭異的年輕男子。
男子沒有閃避,只是很隨意的一伸手就抓住了凌空砸下的鐵鉤。堅硬的鐵鉤在他手中如同麵糰一般柔軟,竟然被他彎成一個可怕的弧度,隨手把鐵鉤輕輕一送,鐵鉤就好像繩索一樣緊緊的纏繞在雜工的脖子上。
堅硬的鐵鉤已經被年輕男子勒的絞索一般,用另外一隻手把強壯的雜工提了起來,就好像提起一隻輕盈的小貓。
鐵質的絞索越收越緊,雜工被勒的喘不過氣來,大張著嘴巴只能發出幾個“呼”“呼”的無意義音節,懸空的雙腳瘋狂踢打,直到漸漸停止了所有動作……
像扔掉一件無用的垃圾,把雜工的屍體砸向另外一個雜工,出手的角度恰到好處,速度也剛剛好,兩個腦袋猛烈撞擊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好像同時摔碎了兩個裝滿水的皮囊,鮮血和碎肉四下飛濺。
整個後廚頓時沸騰起來,所有的廚師和雜工都成了無頭蒼蠅,尖叫著不顧一切的躲藏、奔走……
雙手連揮,好像最嫻熟的樂者熟練的撥動琴絃奏出一曲華美的樂章,只不過這個樂章的每一個音節都充滿了殺戮和死亡。
眨眼之間,忙碌的後廚就已經伏屍處處,灶臺、菜架附近已經堆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瀰漫的菜餚香味中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道。
年輕的男子把沾滿了鮮血的雙手伸到嘴邊,伸出鮮紅妖冶的舌頭仔細的舔食著手指上淋漓的血跡,臉上露出享受和滿足的神情,彷彿陶醉一般發出一陣陣讚美:“鮮血真是世間最香醇的美味,如果說創世神對這個世界還有什麼貢獻的話,鮮血一定是最傑出的那部分……”
整個後廚已經被殺光了,只剩下最後的一個倖存者——如果他還有機會倖存下去的話。
胖乎乎的廚師長已經被嚇哭了,巨大的恐懼讓他哭泣的像個無助的孩子,躲躲閃閃的縮成一團,眼珠子瞪的溜圓,滿是驚懼的望著慢慢走近的青年男子,徒勞的高喊著:“不要過來,不要殺我,我沒有罪,我是無辜的……”
青年男子輕輕的搖著頭,如同最有耐心的保姆哄哭鬧的孩子那樣,用很輕柔的語氣安慰著這個可憐的廚師長:“不,不,你別哭,哭會讓你的鮮血帶上略微的苦澀味道,任何一個血族都不喜歡那種味道……”
望著已經走到面前的青年男子,看著他漸漸突出唇外的那兩顆尖銳獠牙,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勇氣,廚師長猛然站了起來,劈手扯下佩戴在胸前的聖徽,將聖徽的正面朝向這個可怕的男子,好像在瞬間有了莫大的信心一般高喊著:“惡魔,離我遠點,否則我的神會用聖徽把你燒成灰燼……”
“惡魔?”年輕的男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咧嘴一笑,突出來的獠牙和他那俊美的容顏相互映襯,充滿了邪惡的美感:“你說對了,我確實是惡魔……”
說話間,這個以惡魔自稱的年輕男子劈手奪過廚師長手中的聖徽:“愚蠢的生命,難道你真以為這個東西可以對付我?”
就好像是在揉捏一塊鬆軟的麵糰,眨眼之間就把銅質的戰神聖徽揉搓成一個小小的金屬球,手指輕輕一彈,金屬球就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射透了廚房厚厚的石壁,留下一個黑乎乎的空洞:“神讓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