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是如此的瘦小,比胖乎乎的小王子歐特雷幾乎要小了一倍。他又是如此的蒼老,臉上的褶皺全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一雙昏花的老眼甚至看不清楚眼前的水晶杯子。摸索著拿起杯子的時候,卻把杯子裡的水弄的灑落出來,濺到他那灰濛濛的粗布長袍上。
很沒有風度的直接用袖子抹去長袍上的水漬,端起水杯只喝了一口,似乎被嗆著了一樣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個蒼老的蛇人咳嗽的如此厲害,好像他那消瘦的不剩下一絲脂肪的身體隨時會隨著咳嗽聲倒下。好不容易才止住劇烈的咳嗽聲,蒼老蛇人的身體卻佝僂的更加厲害了。
昏黃的眼睛沒有半點神采,在凳子上艱難的挪動著身體,過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半躺半坐著,用好像喘不過來的那種腔調說道:“哎,彌亞爾已經死了!真是讓我心痛!”
飛揚跋扈的小王子歐特雷就好像巨龍腳下的一隻膽小的兔子,面對這個蒼老的連呼吸都很困難的蛇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垂首低頭,小心翼翼的斟酌著措辭:“尊貴的大主祭閣下,我並沒有親眼看到彌亞爾神子的死亡,或許他還沒有死……”
蒼老的蛇人大主祭費力的擺了擺手,好似連氣都喘不過來了:“咳……咳……我已經感覺不到彌亞爾的氣息,他已經死了。或許是我來的太晚了,哎……我們斯內克族好不容易才誕生了一個神子,卻……哎……”
一連串的唉聲嘆氣中,蛇人大主祭更像一個無奈的老者,看不出絲毫超級強者應有的威嚴。但偏偏就是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讓這座奢華的移動宮殿中的每一個蛇人都噤若寒蟬,無論是最威武的將軍還是最得寵的小王子,都不敢多說哪怕一個字。
“戰爭打成這個地步,是你們的失敗。”有喘了好大一會兒,蛇人大主祭緩緩抬起頭遙望遠處,彷彿已經用渾濁的目光穿透重重阻隔,直接看到了一切的本質:“獸人並沒有那麼強大,是你的愚蠢造成了現在的失敗。”
如果有誰敢把“愚蠢”這樣的字眼用在歐特雷身上,絕對會被小王子把他身上的皮剝下來,然後扔進鹽水中浸泡三天三夜再捆在烈日下暴曬成肉乾。但現在的小王子已經汗水如下,全身顫抖著連連點頭:“是的,大主祭閣下教訓的很對,正是我的愚蠢造成了現在的失敗。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你負不起這個責任,”蒼老的蛇人大主祭的語速終於順暢了一些,撫著胸口艱難的說道:“你不過是個自負的蠢貨而已,以後就安心做你的小王子吧,族內的事務就不要摻和了,要不然對你也沒有好處。”
儘管汗水已經打溼了全身的衣服,卻如蒙大赦一般:“感謝大主祭的寬容,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敢……”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小王子急忙閉上嘴巴,百般小心的把那杯水遞蒼老的蛇人……
大主祭老的連喝水都變得異常困難,雙手哆哆嗦嗦,一杯水有大半灑在他自己的袍子上,好不容易等到咳嗽聲平息了一些,才繼續說道:“把軍隊停在河邊是一個很大的錯誤,最好是還是離河遠一點,或者儘快過河吧。”
“是,我馬上就去安排。”
不知道是對小王子不滿意,還是對眼前的戰爭局勢不滿意,蒼老的蛇人大主祭不住的搖頭,不住的唉聲嘆氣。
就在這個時候,外邊已經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吶喊之聲,一個蛇人傳令兵跪在移動宮殿的階下大聲報告:“王子殿下,獸人的追兵又殺上來了!”
包括歐特雷在內的所有蛇人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那個蒼老的大主祭,彷彿他才是真正的希望。
蛇人大主祭不住的微微搖著頭,不住的嘆息著:“哎,這麼多雄兵猛將,打仗這樣的事情卻指望我出手,原來我斯內克族已經沒落到了這種地步。還想著爭奪這片大陸的統治權,真是不自量力,能不失敗麼?”
“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見過外邊的世界了,不知道獸人和精靈已經強大到了什麼程度。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的出去看看……”
蒼老的蛇人大主祭艱難的站起身來,或許因為身體實在太過於虛弱的緣故,反而一下子跌回到座位上,又是一聲嘆息:“原來我已經這麼老了,老的都戰不起來了。誰能抬我一下?希望獸人和精靈的強者看到我這幅模樣不會笑破肚皮才好。”
幾個蛇人將軍和小王子一樣,抬起大主祭的座位,彷彿抬起了一輪旭日一般,臉上滿滿盈盈都是驕傲的神情,好像給大主祭抬座位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尊貴的大主祭,您就是這個世界的神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