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已經明白了精靈之王的意思,面色凝重的再次行禮,然後和幾個精靈一起把他抬到了小船上。
敵人已經退到永聚島深處,灘頭上變得秩序井然有條不紊。
當夜色開始籠罩這片大海的時候,船上已經掛起成串成串的燈火。
海上連綿的燈火和天上的點點繁星交相輝映,除了海浪拍打船舷的轟鳴和水手們整齊的號子,四周一片寂靜,龐大的船隊在風浪中前行。
這一夜,對於任何個精靈而言,都是無比漫長的一個夜晚。
很多從來沒有坐過船的精靈因為暈船而吐的一塌糊塗,不過這和毀滅的災難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
直到現在,只要回首遠眺,依舊可以看到遠方的那團火光。
漆黑的海面上,遠處的火光非常顯眼,那是還在燃燒中的永聚島。
現在,精靈們已經從昔日的樂土集體撤離出來,奔赴嶄新的家園。
經歷了長時間的戰鬥,道格拉斯也很疲憊了,回到船艙之後倒頭就睡。
道格拉斯根本就不知道暈船這個詞怎麼寫,在搖搖晃晃的床鋪上睡的很踏實也很沉穩,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已是清晨,甲板上正傳來忙忙碌碌的腳步聲。
推開艙門,正好迎著剛剛躍出海面的一輪朝陽,被萬道霞光刺的睜不開眼睛。
慢慢適應了陽光,呼吸著冷冽清新的空氣,赫然發現柳遠藤正筆直的矗立在船舷處,出神的望著茫茫大海。
他身上早已經被潮氣打的精溼,凝結在臉上的露水正緩緩的滴落。看這個樣子,這個半精靈應該是一夜未眠。
“怎麼?在為精靈的未來擔心?”道格拉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總是這麼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我想智者肯定已經做好了安排。”
從永聚島撤離出來的精靈肯定會去綠森之邦,如果早已經人滿為患的綠森之邦暫時無法容納這麼多精靈,還可以臨時安置在別的對方。
在這幾年的戰爭中,精靈族已經佔據了一些靠近海岸的地盤,雖然那些地方十分慌亂,而且還是在冬季,但是隻要稍加營造,還是可以作為居住地的。
當初的肯特部落不是一樣的貧窮一樣的荒涼?不也照樣蓬蓬勃勃的發展起來了嗎?
柳遠藤回過頭來,面色有些凝重,語氣中的憂慮顯得更加明顯了:“昨天晚上我曾經和陛下長談,陛下並不怎麼擔心精靈族暫時面臨的問題。”
道格拉斯很輕鬆的說道:“這個問題當然用不著擔心。要是精靈們暫時還適應不了苦寒之地的艱苦生活,還可以安置在遠行之森嘛。不過生活方式出現了這麼大的改變,還是需要一段時間慢慢適應的。”
“陛下說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你的不朽之路!”
走向不朽,一直都是道格拉斯的終極目標,柳遠藤在這個時候提起,道格拉斯立刻就變得敏感起來:“陛下是怎麼說的?”
“其實也沒有具體說過什麼,只是說你的不朽之路可能會遠比想象中的艱難。”
精靈之王見識廣博,而且是神之選民,又經歷過上一次神戰。雖然因為腿腳的緣故不大適合參與到戰鬥中,但他的眼光和閱歷,尤其是對事物本質上的看法,往往具有獨到的見解。
封神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只是隨口說說,肯定事出有因。
“陛下的意思是……我這麼說吧,永聚島之戰中,出現了一些死靈法師,還有一些和死亡有關的力量。”
道格拉斯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也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呢,看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問起了。”
想起那天與之交手的死亡牧者,道格拉斯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道格拉斯不是沒有遭遇過死靈系的敵手,但那個死亡牧者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詭異了。
代表著死亡、腐朽、黑暗和毀滅的死靈法師,居然和代表著光輝、聖潔、榮耀和輝煌的人類教廷聯手,共同攻擊代表著生命的精靈一族,這種事情要不是親身經歷,道格拉斯是絕對不敢相信的。
看這個樣子,不光是道格拉斯遭遇了死靈法師,連柳遠藤也曾經和死靈有關的黑暗力量交手過。
“陛下也為這件事情擔憂,他說……”說到這裡,柳遠藤微微停頓了一下:“自從上古死神隕落之後,新生的死靈之王一直都在蠢蠢欲動。上次神戰之時,死靈之王就有染指主物質位面的意圖……”
那一點經歷雖然是早已經過往的歷史,但是精靈之王就是曾經的參與者。他的雙腿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