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機會,給她一個暗淡的希望,讓這幾絲希望滋養維持柳英的生命,並引導她轉移她的愛情指向。
給柳英家修房子,並不是隨便想修就修的,第一必須準備水泥砂石磚瓦等材料,第二要名正言順。這第一好辦,我們班剛來一個男生,及其調皮,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學習成績差的能讓人流淚,校長把他送到其他班,人家說死不要,最後,校長笑容滿面地找我談,說我才華橫溢,不僅能種這塊田還能種那塊田,播種哪塊田都能顆粒飽滿。以前批評我把種播到哪塊田了,純屬目光短淺,看校長那樣子,差點說自己鼠目寸光了。還誇獎我會管理差班,差班一到我手裡就變成了好班,這一系列高帽全都戴到我頭上後,校長才歸入正題,說有個新來的學生,誰都修理不了,只有你來調理這個頑皮學生了。既然高帽我都戴了,就只能接收了,學生家長千恩萬謝,說有啥事儘管吱聲。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學生家長剛調到鄉政府任職,挺大的官,材料的事兒,包括水泥沙子磚瓦,他應該樂意承包。果然,我一打電話,這個家長滿口應允,還說“謝謝我求他辦事”,頭一天打電話,第二天他就派了兩個人,把籌備齊的材料送到柳英家,光水泥就送了十袋,而修房子至多能用五六袋,剩下的讓我送給小學同學林大個了。因為,我想求林大個給我辦兩件事,一是給我當小工,二是給柳英家修房子,名不正言不順,無端會引起人家的猜疑,我想讓以林大個的名義求我為柳英家修房子。這第二件事至關重要,不然的話,別人懷疑不說,我老爹知道了,能用棒子削死我。
這個林大個讀書啥也不是,但有力氣,那時,我瘦小如猴怕人欺負,有事沒事總和他套近乎。有一次勞動,我送給他一個雞蛋一個地瓜,從此他就成了我的靠山,好惹事的我能請神不能送神,這以後,送神的事兒就他包了,這是小學時代的事了。我師專畢業參加工作後,每年都去看看他,送給他幾瓶酒、飲料什麼的。而他和媳婦上山採的蘑菇、杉菜、核桃什麼的,我們家也沒少吃,胖胖能上山,但胖胖不上山,就有體力幹家務活了,我老孃就省了力氣。
於是,我找到了林大個,對他交代怎麼辦,林大個甚至我為什麼要給人家修房子都沒問,只說一個字:“行”。
週六傍晚,林大個按我的吩咐準時來到我家,而大嫂此時也在我家,大嫂是我叫來的,我說想侄女了。於是,大嫂就把侄女領來。我一手牽侄女一手牽小胖,享受天倫之樂。
林大個來了,剛嘮幾句嗑,就當著許多人的面求我,說:“仲田,你有手藝,會幹瓦匠活,明天幫我乾點活,是老柳家求我的,沒工錢,就能混頓酒喝,正好,你趕上星期六。”
這些話全是我交給他的,只是順序不同而已,而且,這些話該聽到的人都聽到了,包括我大嫂,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唯一知道我與柳家丫頭有事的老爹。
我假裝推脫說道:“幹什麼瓦匠活?明天,我還有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四章 那些酸楚而美麗的等待(2)
林大個說:“這話嘮起來就長了,老柳家男人活著的時候,我爹沒少求人家,那天,我路過老柳家,進去看看,一看,那山牆裂了一道大縫,屋頂瓦也壞了。這眼看著天就冷了,那娘倆只有乾瞪眼著急的份,真可憐人,一想起人家過去幫我爹敢那麼多活,我就想幫幫她們娘倆。仲田,你明天有事也得往後靠靠,這個忙說啥你也得幫。”
這些話我沒教,是林大個超水平發揮,我正要說時,我的老孃搶過話頭:“老二,這麼忙你說啥也得去幫,不看林大個的份,看你大嫂也得去,你大嫂和人家有親戚。平時,你大嫂可是把你當成親弟弟看待的。”
我假裝很無奈地撓撓頭皮,說道:“大嫂在這,我不去幫這個忙,以後,怎麼有臉讓大嫂給我做好吃的,不去,大嫂訓我罵我是輕的,急眼了扇我嘴巴都有可能。”
大嫂立刻瞪眼睛:“撓啥頭皮,不願意咋的?”
我嬉皮笑臉地說道:“我不都表態了嗎?還瞪我。”
我小侄女走過來,捂著我的臉,好像她媽媽真能打我似的,眼上眼下看她媽能不能打我,我歡喜地親了一口侄女。暗暗地感謝侄女總是在關鍵時刻站在我這邊。
父親一直沒吱聲,在一旁抽菸,眼上眼下看我半天。他可能猜測到他兒子要耍什麼鬼把戲了,但大嫂、胖胖都在,他不便說什麼,氣鼓鼓地出去了。他對柳家那是相當敏感,十天前,我在人家女兒炕上睡了一宿,老爹說死也不會相信我沒糟蹋柳家丫頭,他把我拉到祖宗墳前,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