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心這個詞了。
“報告,我覺得談心不一定非要私下交流。”
我剛要開口反駁他的時候,後面傳來了將軍的話:“小潭啊!”我轉身向他行禮。“爭這個沒有意義,既然他認為是談過心了那就算是。不過有一點你要清楚,既然是談心就必須瞭解對方不是嗎?”我已經把這些人的名字一一都點過了,他要說什麼呢?“你能輕鬆叫出他們的名字就已經說明你對他們有一定了解。不過這次我要提高點難度。”把文書叫過來,把名單要了來。對我說:“我現在要點幾個人,你不但要說出他們的名字還要說出他們的籍貫和年齡。”
身後的參謀拉出了幾個人,看樣子他用這手段,沒少進行過測試,而且一定是屢試不爽,不然怎麼會這麼熟悉這套程式呢?文書拿著花名冊,給參謀指點著。我不僅能背出了籍貫,年齡。甚至他們得過什麼獎勵、受過什麼處分也都一一背誦出來,最絕的是我還背出了他是幾號炮位的,他們在訓練方面有什麼優缺點。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真是在再熟悉不過了。如果不知道這些,還怎麼能為他們作訓練計劃?況且訓練的時候每次都是我帶著他們練,天天都有訓練,這時間一長就算你不特意去記,這些東西也會自己望腦子裡灌。所以每當拉出來一個人的時候,我說的總是一大堆。這不單單是炫耀,更是對將軍出這個題目的抗議。作為一個一百多人的部隊主官,連自己手下的兵都不瞭解,那是幹什麼吃的?將軍就在邊上冷眼旁觀的看著、聽著,沒等測試完他就喊停了。解散了部隊,在我們的帶領下又看了一下營房,最後進入了會議室。
他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旁邊站著參謀,後面是威風的警衛員。雖然自我感覺表現的還算不錯,但到最後該總結的時候還是有點緊張。他看出了空氣中的緊張氣氛,招呼我倆坐下。雖然是坐下了,可是我只佔了小半個椅子,身子挺得直直的,一臉的嚴肅。看到我們的表現,他笑了,率先問我:“為什麼剛才要重新問那個問題?他們的答案對你來說不挺好的嗎?”
“他們在向上級撒謊。這是不被允許的,至少在這個連裡不行。”
“可是他們是在為你說話呢!”
“虛假的繁榮不是繁榮。再說,再說……”我看了看他的臉色依然是微笑鼓起勇氣說道:“再說,您曾經幫了我大忙,我怎麼在您面前弄虛作假呢?”說這話我絕對是處於真誠,沒有任何拍他馬屁的成份。
“那麼說別人來了就可弄虛作假了?”
聽他這麼說我笑了。“有些人喜歡看假的,我們也只能演給他看。不過我這人不喜歡搞虛的,我對自己的戰士是這樣,同時要求他們也這樣對我。我覺得如果在和平時期都不能相互信任,一旦戰爭打響,到了危難時刻,以性命相托這樣的話,自然就成了空話。一個人人自危的軍隊,何談團結?沒有團結又怎麼會有戰鬥力?”
等我剛說完,乖巧的王平趕忙補充:“潭連長經常強調,‘只有坦誠待人,別人才會坦誠相待’。他自己就是這麼做的。”
將軍被我們的默契所感染。要知道我剛才的表現給王平很大壓力,可他不僅不和我計較還幫我說話。他點頭,微笑著說:“那你們怎麼就知道,我不是來看樣子的?”
“偵察連的表現應該很不錯才對,您如果僅是想看樣子的話,不用再殺馬槍,到我這個窮鄉僻壤、設施不全的炮連了。”
“哈哈,潭軒啊!你居然一點沒變,還是這麼敢說話。和我見過以後感覺到壓力了嗎?”
“壓力很大。”我非常誠然的說。“不過,我相信您的壓力一定比我大。”
“哦?我的壓力?說說看。”
“我回來以後就想,不可能僅憑自己幾句話首長就能把這麼大的事情決定下來。您名義上是聽取下面的意思,實際上就是看誰能和您想到一起。其實您主意早就定下來了。”說到此我突然站了起來,非常激動的說:“我小小的一個炮兵連長,上面都像個寶似的不肯撒手。試想您會遇到多少這樣的情況?再加上這樣的選拔一定會觸及軍區直屬偵察大隊的利益,他們怎麼會沒有情緒呢?都是您的老部下,您能捨得?”對此我是身有感觸,自己帶出來的那些兵,特別是那些佼佼者,捨不得他們復員。偵察大隊的可都是人尖子啊!說到此我更加激動了:“可您卻能毅然決然的做出這樣的決定。”真不知道自己應該用怎樣的語言表達了,我給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不是因為他是將軍,我是中尉。而是因為他有選擇一條滿赴荊棘道路的勇氣,能有痛失愛將的犧牲精神。我不知道,一旦自己座到他的那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