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過別的專案。我們不提出,他也不主動要求。就這樣好像雙方達成了某種共識:他就是以教員的名義來此養病的。對他的禮遇我是始終如一,見面稱老馬、馬班長或是馬教員。吃飯的時候,他和我、王平一桌。晚上,和王平睡一起。打水、掃地這類活計不是王平就是文書都作了。他也就是意思一下,也沒爭著要做的具體行動。
觀察了一天,我就來找王平了。“這傢伙還挺難對付的,簡直就他媽的一滾刀肉。”
衝我笑笑,意思在說,這人不是你請來的嗎?
“從鄭排那裡我就知道他不好對付,不過也沒想到這麼難搞。其實我還是有比這更好的主意。把他那個徒弟小陳叫來,他要是敢不教咱。我也不打他,也不罵他,咱養著他,就是不叫他動。也就一個多星期,我叫他不但集訓白練,以前學的東西也都還回去。”
聽我這麼說他笑出聲了,“你呀,也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你就捨得把人家辛辛苦苦的訓練成果給毀了啊?再說了,這麼簡單能辦成的事兒你一定不會去作,這不符合你喜歡挑戰的個性。當初,對一班長和二班長也是這樣。親自把藥送過去對你的光輝形象能有什麼影響?可你呢?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壓生個子,你要是不說啊。別人都還以為你是蒙古族呢!”
“哈哈,王平你不得了啊。對我分析的頭頭是道。那你說,咱下一步怎麼壓這個老生個子?”
“嗯,這啊。你還真把我給問住了。從現在看,他簡直就是來者不拒,你給他什麼,他就要什麼,不過好像沒一樣能打動他的。”
“這也怨不得他,要不是我強把他拉來。他的牴觸心理也不會這麼強。”我隨口說道,腦子還在想怎麼對付這個老油頭。
“是你強拉人家來的?”
於是我就簡單的把情況跟王平說了。沒想到我剛說完,王平就火了:“你這是做思想工作嗎?還跟小鄭打賭!難怪人家現在會這樣,要是我,我也跟他一樣!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麼說的了?只有你真誠待人,別人才會坦誠相待。可是你現在,你怎麼可以拿思想工作當兒戲呢?”
冷靜想想,王平說的的確很有道理,自己在某些方面作得是有些過火了。既然人家不樂意來,為什麼不能真誠待之,好好問他不樂意來的真正理由呢?說不定那個時候就是能把問題解決。可自己卻因為鄭排在邊上,面子上不好看,所以選擇了最急功近利的方法。拿別人最寶貴的、最看重的東西威脅人家。他喊完了,氣出了,也就沒話了。於是,我們就相對無語,眼巴巴這麼幹看著對方。都知道不能再用普通的方法了,解鈴還需繫鈴人,王平也不能幫我做什麼了。現在只能依靠我自己了。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沒有,我是真的沒有。無助的望著王平,希望能從他哪兒得到答案。
“別忘了你曾經說過的,只有你真誠待人,別人才會坦誠相待。”說完他就離開了。只留下了我一個人。我笑了,看來轉了一圈我又回到瞭解決事情的原點上了。
操場上,我叫老馬出來看遠處那些集訓隊員訓練。我首先開口了:“老馬啊,咱們明人不作暗事。我今天就把話挑明瞭。你是不是真不樂意教他們?”他沒說話。我笑了:“我瞭解,這看家本事一般都是留給自己最喜歡的兵的。”看他有些尷尬,於是變換了話題。“我們不說這個了。今天就是大年三十兒了,你看他們今天還這麼玩命練,是不是覺得他們特傻?”
我雖然是面帶微笑,可從我的語氣中他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回過頭楞楞的看著我,好像我是個怪物一樣,看我笑著他也很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潭連長,您跟我開玩笑呢。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收起了笑容,用更認真的語氣說:“我不是在開玩笑,而且我會對自己的每一句話負責。”怕他還不信似的,“我知道你不太看得上鄭排,但你不能否認他是個漢子吧。”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後繼續說:“我和他的關係你也不會不知道。能和他有這樣的關係,我是個什麼人你即使沒聽說,從鄭排的關係你也應該有些瞭解吧。”雖然他沒什麼大反應,但我知道自己的話還是起到作用了。沉默了一會兒,“還沒想好?”
“您怎麼會這麼說呢?訓練計劃可都是您定的。”說的結結巴巴的,可是意思已經表達得非常明確了——既然我要求他們練,他們只是照我的命令執行,如果說有人傻的話,也不能是他們而是我。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兩句話卻深深刺痛了我。我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是的,絕對的淒涼。冬風蕭瑟,黃土飛沙,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