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話都沒說,一直就這樣跟著我去食堂,和我一起吃飯。這段時間裡,我不停的在說,因為沒有別人,於是把我在團長辦公室裡的事情說的更加了。他始終在聽,直到我把整件事情都說完了,他才說:“你後悔嗎?”
“沒有。”
“你遲早會後悔的。”
“能有這樣的領導我還能在要求什麼?”
笑著說:“看來你真不適合留在軍隊。”
“難道我還不夠稱職嗎?”
“你用感情、情義取代了理智,你還覺得這裡適合你嗎?到時候萬一戰爭真的打響,這些東西無疑會影響你的判斷力,從而引導你走向一條錯誤的道路。”
“我的判斷力怎麼被影響了?”
“你別忘了,二選一的時候題目是什麼!是誰更適合去特種部隊,不是排除誰更適合留下來!”
“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他說得我啞口無言,吭哧了半天:“那有這樣的團長就不應使我留下來嗎?”
他笑了,“你是個明白人不需要我說太多。”起身就要走。
被我一把拉住了,“話沒說清楚,你哪兒也別想走。”
“想想那個軍區的將軍吧,你再想想是一個團重要還是將要組建的特種大隊對未來戰爭重要。”說完甩開我的手臂,徑直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思考他的問題。我怎麼會不瞭解王平的意思呢?他無非是要提醒我,對我有賞識之恩的不僅僅是團長還有那個軍區的將軍。還有別的恐怕王平也未必知道——黃大隊長、林峰中隊長……我怎麼可能看不到呢?對於我們的軍隊,一個團的發展怎麼能和一個具有戰略意義的特種大隊相比呢?我怎麼能認識不到呢?那裡更適合我,不用像團長一樣照顧各方面的利益,不用四處在各衙門之間磨牙。可是我沒有後悔,因為一個人所能揹負的情感是有限的,況且我已經選擇了其中的一個,而且是最重的一個。看到他離開,我反倒坦然了。不像在特種部隊那樣,我慢條斯理的把早飯吃好了。
操場上,集訓隊員們都到齊了,其中也包括了餓著肚子的鄭排:“我看了你們這一個多星期的訓練成績。我非常滿意。所以一下步你們將在一定強度的體能訓練的基礎上加強攀登、擒拿格鬥、槍術等技巧方面的課程。今天上午由鄭排帶領訓練攀登。”
雖說是由鄭排帶隊,可我是全程跟隨,王平也時不時過來看看。我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訓練別人上了。自己不再像以前一樣跟著大家一起練了,我們都知道對他們而言訓練都是自願的,所以根本不用什麼榜樣的力量。況且這方面技術鄭排也比我更專業,也用不著我做什麼示範。我的職責就是監督,監督他們的訓練質量和科學性以及及時更正他們的技術動作。看著他們的動作越來越熟練、越來越矯健、越來越自信,我就像藝術家欣賞著自己完美的作品一樣,欣喜、自豪都掛到了臉上。
我們三個能湊到一起聊些比較私人問題的機會,基本上就只能在飯桌上了。手下的三個排長比較知趣的到班裡面吃去了。我對此非常滿意,畢竟這也是一個密切官兵關係的渠道。只是王平對我這種輕易改變前人定下的規矩頗有微詞。他說了幾次,不過下面的排長們都用各種理由推託了。至此他也就等於預設了這個新規矩,況且雙方都從中得到了實際的好處,畢竟如果就連這點時間也被佔用了,我們三個還有什麼固定時間交流呢?
王平少言寡語,鄭排疲憊不堪,所以像每次一樣總是我先開口:“鄭排,你別光顧著吃,咱們也說點正事。”
他埋頭苦幹,僅僅向我點點頭示意我繼續。看來他對我說在特種部隊鍛鍊胃這個專案很有興趣。“我們已經把攀登練得差不多了吧?”看到他那副吃相,也就放棄了聽取他的意見了。“格鬥術就你那水平,比我也高不了多少。我也就不麻煩你了。現在就剩下偵察裝備和射擊了。你看是不是鼎立支援一下?”看到要說又說不出的樣子,我趕忙把話砸死:“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你們的子彈有富裕,勻一些給兄弟部隊沒問題。更何況就憑我們的關係,誰跟誰啊?為了不多打攪偵察連,我們派車把這二十來人送過去。放心,我們就佔用半天時間。怎麼樣我為你想的夠周到了吧?”
顯然,被我的獅子大張嘴給噎到了,費了好打的力氣才把這滿滿一口飯菜強吞了下去。“你說什麼呢!子彈我們哪有富裕的?器材我們上下午都有人用,哪還能勻的了半天時間啊!”
我和王平不多說什麼,就那麼看著他。等待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