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有那麼深的堅韌和決絕呢?
齊墨並不清楚當時的他是用怎樣的眼神打動了張紹安。他只知道,那個秋風初起的下午,被家裡“規劃”好了未來路線的他站在河邊,心裡暗暗下了個決定。
他再也不要做父母口中所謂的“標杆”和“旗幟”,不去當父親實現理想的替代品了。
他有他專屬的夢想。而他的未來,要自己選擇。
“《獨角戲》是一個契機,跳出我當時的舒適圈去挑戰陌生的世界。”齊墨輕輕按了按自己的下頜角,“在此之前,我爸一直想讓我去學物理,然後像他一樣考科研院當個研究員。”
“哦~子承父業。”蘭溪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不是,他學的是生物學,但他很喜歡物理,當初因為一些原因轉去了生物系。所以發現我在物理方面很有天賦之後,他一直希望我能堅持這條道路,補全他的缺憾。我後來參演《獨角戲》,他氣壞了。”
“我有點好奇,你是物理成績特別好嗎?叔叔對讓你學物理的這件事這麼執著?”蘭溪羽偏頭問。
齊墨停頓片刻,說:“如果那個暑假隊我一直跟著,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能進國家隊。”
蘭溪羽吸了口冷氣:“那百分之一是?”
“是我不去考試。”齊墨說這件事的語氣就跟談論今天中午吃了頓什麼飯一樣。
好個凡爾賽。
“怎麼沒人宣傳過你是學霸這種事情啊,換別的演員恨不得把獎狀都貼滿牆壁了吧。”蘭溪羽感慨。
“我偏科嚴重,如果不靠物理競賽走特招,估計只能上個普通一本。”
“‘只能’,‘普通一本’?”蘭溪羽無奈地扶住額頭,“我可是見到了一個純天然的凡爾賽秀法。”
齊墨沒接茬,自顧自地說:“跟組拍《獨角戲》和競賽班我只能顧一頭,所以沒跟家裡商量就辭了競賽那邊,我爸整整一個月沒理我。”
“唔……確實……”蘭溪羽嘀咕。
齊墨扭頭瞧他一眼。蘭溪羽立刻改口:“看來是叔叔不太懂你的心思。把自己的理想強加在孩子身上,確實會給孩子造成很大壓力。”
說完,他摩挲著手指,對齊墨笑道:“現在你事業有成,家裡總該不那麼反對了吧?”
齊墨沉默。
蘭溪羽一看齊墨的表情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思忖片刻,試探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按照父母設定安排好的路去生活?”
“很討厭。”齊墨乾脆回答,“越是阻攔越討厭,越是強迫越反感。”
“要是他們有一天突然告訴你,給你安排了個親事什麼的……”
沒等蘭溪羽說完,齊墨已經半蹙眉,冷哼一聲:“我不會答應的,都什麼時代了還搞這種事,沒得商量,大不了退婚。”
蘭溪羽果斷閉上了嘴,並且後面一路都難得安靜了下來。
他們在街邊飯店用了點餐,然後順利返回陶藝館繼續下午的綜藝錄製。
白秋染和言潮還沒回來,休息室裡只坐著顧江跟梁奕星兩個人。顧江狀態看上去比上午好了很多,嘴唇有了些顏色,不再是單純的蒼白。他圍著個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