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豆漿這才接著說:“反倒是姜處長找的那個女保鏢,長相要是太那個了,可能會讓人覺得不舒服。最起碼,這幾天她每時每刻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轉悠的。”
要是蘇寧姐姐來好了。雖然荊紅雪知道這只是一種奢望,現在的蘇寧早已不是以前的蘇寧了,她可是國家正兒八經的機關高職人員,怎麼還會和以前那樣每天陪著她呢。唉……心裡輕輕的嘆了口氣,把放下豆漿放在茶几上,望著窗外自問:再說了,我敢告訴她,告訴她最喜愛的男人已經沒有了嗎?
葉暮雪也承認荊紅雪說的有理,雖然她的話有點沮喪,可現在你讓一個在商場山可以堪稱高手、在現實生活中卻和普通女孩子沒什麼兩樣的女孩子,在遇見這種天塌般的意外後,除了做出眼前的反應,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面對殘酷的現實?
就在兩個人默默無語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在替葉暮雪說請進之前,荊紅雪先是用餐紙擦了擦嘴角,再快速的把茶几上的早餐拎到沙發裡面。即便黑暗的時刻,她依舊保持著作為一個女孩子應有的矜持。
門開了,一個穿著一身嶄新的保安制服、嘴唇上帶著有著兩撇小鬍子、高高的顴骨上還有一副大大的茶色眼鏡的男人,微彎著腰推門走了進來,來到辦公室中央,本就稍微彎著的腰更是做了一個類似於在靈前三鞠躬的標準動作,用任何人一聽就是從鄉下來的口音自我介紹:“見過葉總,鄙人宋玉,奉姜處長之命前來聽候調遣。葉總要是有什麼需要宋某去做的儘管開口,宋某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怎麼像的?
荊紅雪和葉暮雪相互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隱隱的笑意。要不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恐怕先笑出聲來的荊紅雪肯定會說出諸如嗯啊,來人免禮平身之類的話了。
饒是葉暮雪平日見人很少露出笑模樣,尤其是被秦玉關帶來的悲觀給籠罩的時候,在聽完宋玉的自我介紹後,她還是嘴角忍不住一翹之後,才語氣平靜的說:“不用這樣客氣,也不用這樣拘謹。既然大家都是風波集團的一員,也就是一家人了,再說了,現在是我們麻煩你……你先坐下吧,聽我和你說說以後的工作。”
“謝過葉總。”宋玉雙手抱拳在胸口比劃了一下後,這才低著頭走到荊紅雪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唉,還真是不適應他這說話風格。葉暮雪暗暗搖頭,可現在有求於人家,根本不容她對別人挑三揀四的。等宋玉坐下後,葉暮雪才說:“宋玉,聽姜處長說你以前在鄉下幹過民兵連長,應該有看家護院這類的經驗吧?哦,對了,你能不能別這麼拘束?尤其是說話的時候,別再這樣的過於客氣。”
這樣裝模作樣的說話,我也累啊。宋玉心裡叫了一聲苦:要不時看過幾天《三國演義》,我哪有這種文縐縐的功底?這都是方家昭那小子做的好事,要不是他給老子出這個餿主意,說什麼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皮的狗屁理論,再受威脅與他……傻瓜才願意放棄以前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美男形象裝個窮酸呢。別說是你們看著彆扭,就是我自己看著自己這幅尊容都噁心。
“好的,葉總。”宋玉雙手搓了搓,做出一副忠厚老農的樣子:“宋某、哦,不,是我來公司前,表弟怕人家笑話他有我這麼個鄉下窮親戚,特意囑咐我說話要有水平的。”說著說著抬起來苦笑一聲,滿臉的不忿:“其實誰願意卷著舌頭學你們城裡人說話啊?在俺們那塊處,別看是鄉下農村,但人的思想可都純潔的要命呢,哪兒像你們城裡人,哄著別人晚上加班還要裝出一副是照顧俺的樣子,讓俺對他感恩戴德的。不過呢,俺出來就是混錢的,只要給錢,別說是給你們看大門了,就是替你們燒水做飯洗衣蒸麵也行。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那幾張花花綠綠的票子嗎?這一輩子是沒本事和俺那家昭表弟那樣醉生夢死的浪費生命了,可總該盡一個爺們本份,多掙點錢,儘量讓家裡的老婆孩子安安穩穩的過生活吧?”
宋玉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然雙手開始比劃開了。尤其是說到‘盡一個爺們本份,儘量讓家裡的老婆孩子安安穩穩的過生活’的時候,眼睛卻越來越亮,好像眼前的葉暮雪二人是他老婆、需要他這個爺們照顧似的。
我聽他說話的口氣,怎麼聽著有種越來越熟悉的感覺?尤其是慷慨激昂的表忠心的表情,像極了他……想到這兒,葉暮雪看了荊紅雪一眼,發現後者也在向她看來,眼裡也帶著同樣的疑惑。
互相搖了搖頭後,這才把目光錯開,同時想:怎麼可能是他呢?別說已經離世了,就算是活著,憑著他那麼一個愛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