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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腦袋“嗡”地一響。媳婦被幾個露著下身的鬼子壓在地上,血順著媳婦兩條光腿往下淌;還沒滿月的兒子被穿挑在刺刀上,原來紅撲撲的小臉此刻露著青灰;爹在地上躺著,腦袋離身子幾丈遠,腦袋上雙眼瞪成了銅鈴,依舊滿臉怒氣。大刀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幾個褲襠褪到腳脖子的鬼子撲去牆邊拿槍,剛一邁步就摔了。大刀一個箭步擎起院裡的鍘刀,手起刀落,院裡濺起一片血光。鍘刀連剁,幾個鬼子被大卸八塊的身子開始還在微微抽動,後來就變成剁開的死肉。大刀狀如癲狂,嘴裡發出嘶啞的叫喊,血汙黏著碎肉濺滿他扭曲的臉。大刀直砍到雙手脫力,幾個鬼子被剁成了零碎。大刀叉著腿在地上坐了半晌,爬到石磨邊用鍘刀一下一下地往下挖。石磨下埋著他家傳了幾輩的六環刀,他答應過媳婦不會再用,媳婦不在了,一家人都死絕了,他得用這把刀。刀挖了出來,地上一個大坑,爹、媳婦、兒子,用幾床席子裹好埋了進去。大刀一把火燒了房子,連夜投了國軍,他這條命還留著,只為了殺鬼子。

車過惠通橋的時候,嶽崑崙往下望,兩岸危崖聳立,谷底水流咆哮翻滾,橋頭一塊石碑,“怒江”二字刀砍斧鑿。車到西橋頭,大刀拍拍車頂,車子停下,大刀自顧自跳下了車,嶽崑崙也不問,跟著下車。橋頭一塊油布扯起的茶攤,大刀過去找張空桌面對橋頭坐下,長布包擱在手邊,嶽崑崙拉條板凳坐大刀側邊。

茶續了幾次水,已經喝不出滋味,大刀坐得住,嶽崑崙也坐得住,兩人就這樣一直不言語,盯著橋頭來來往往的行人。惠通橋是滇緬公路的咽喉,是跨越怒江的唯一通道,橋頭過往的行人服裝各異。嶽崑崙看半天,還是分辨不出行人裡哪些是緬甸人,正有點走神,大刀捏著布包的手一緊,鐵環發出一聲輕響。嶽崑崙順著大刀的目光望過去,幾個身形乾瘦、面目黧黑的人蹲站在橋頭一株大樹下,眼睛不看路,直往橋兩邊的山形路隘上瞟。幾個人並沒有像馬立成說的,下身筒裙、上衣無領對襟長袖短外衣,而是一身漢人的精幹短打扮,後腰上都硬硬地硌起一塊。幾個緬人耳語幾句,下了橋頭,順著江邊山路往上游去。大刀往桌上放幾個銅板,也不管嶽崑崙,攥著布包遠遠跟了上去。

山路上人少,大刀沒敢跟得太近。幾個緬人走走停停,看見沒人的地方就拿張紙在上面寫寫畫畫。看看差不多了,大刀腳步開始加快,不動聲色地接近了幾個緬人。緬人警覺地瞟一眼逐漸接近的兩個漢人,互相對下眼神,腳步疾走,不一會消失在山路上一個急彎處。大刀身子前傾,越走越快,手已經開始解長布包上的繩子,眼看就要過急彎,嶽崑崙反手抽出了後腰上的二十響。

大刀追得有點急,大半個身子剛探過急彎,一道涼風撲頭下來,大刀拿著長布包的手往上一迎,長布包磕上對手刀刃,發出一聲急促的金鳴。大刀左手上迎的同時右手已經摸向後腰,已經晚了,一柄匕首直插向他的側腰。大刀心一橫,右手動作繼續,就是要躲也來不及了。大刀的手剛觸到槍把,槍聲在身後響起,握匕首的緬人肩膀被一槍洞穿,匕首無力地從他腰上滑過。大刀顧不上回頭,左手一旋,六環刀貼著對方刀刃往下一轉一撩,對手刀子脫手的同時,大刀的槍管也頂上了上去。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新兵操練2

轉角處兩個緬人斷後,三個緬人順著江邊山路飛奔。

“站住!”嶽崑崙猶疑著要不要再開槍,現在打的不是野獸,而是活生生的人。

“開槍!”大刀一聲大吼,左手的六環刀往對方脖子一抹,右手跟著抬起。大刀槍拔得太急,快慢機被腰帶撩開,二十響側轉九十度開槍,扳機才按一次,“啪啪啪”二十粒子彈呈扇形連射出去。兩個疾跑的身形應聲倒下,剩下的一個被驚得連蹦帶跳地躥。大刀再按第二下,彈匣已經空倉,嶽崑崙還愣在邊上不開槍。大刀一拋槍,腳下往前連衝幾步,長布包換到了右手。大刀左手一扯布套,右手往前猛地一揮,一道烏黑的亮光劃出一道弧線,撲哧一聲沒入奔跑中緬人的後背,刀勢未竭,將人釘在地上尚在微微顫動。

大刀奔上去在幾具屍首上摸一陣,掏出了幾張紙。幾張紙掖進兜裡,大刀猛地拔起六環刀,順勢一腳把屍首踹進了江裡。

“為什麼不開槍?”大刀走到嶽崑崙面前站住,鋒利的眼神逼視過來。

“他們是人。”嶽崑崙的目光直直地頂上去。

“他們是人?他們不是人!他們是幫鬼子賣命的緬奸!”大刀從兜裡抽出一張紙,唰地抖開。

“看清楚了,這是什麼?”大刀把紙猛地舉在嶽崑崙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