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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隆的機器聲。

“都頂上火!”段劍鋒手裡抱挺機槍,兩眼都是血絲,看樣子一宿沒睡好。

嶽崑崙一翻身趴上戰壕,公路南面,一輛輛笨重的裝甲車在晨霧裡若隱若現,正朝大橋方向碾過來。

“老林你啥###摩托化騎兵團,連架平射炮都沒有!”段劍鋒一看來的是鐵傢伙,這東西機槍打上去就是撓癢。

“是老子沒帶!”林承煕怕到時候橋炸了,平射炮弄不回去,團裡那些炮,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你就留著下崽吧!”段劍鋒一揮手,幾個兵開始捆集束手榴彈。

“先不忙,看下來了幾輛。”林承煕知道,國軍缺乏有效對付日軍裝甲車、坦克的重型武器,集束手榴彈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那都是用一名名戰士的血肉之軀去炸燬裝甲老虎。

四輛裝甲車排著縱隊在狙擊陣地前碾過,隔著百來米嶽崑崙也能感受到裝甲車噴出的熱氣和沉重的壓迫感。裝甲車後面是日軍十來輛軍用卡車和三輪摩托,每輛卡車上都站滿荷槍實彈的鬼子,92式重機槍架在車頂,機頭大張。

“來的還真不少,至少一個大隊——!”段劍鋒壓著聲音衝林承煕喊。鬼子一個步兵大隊下轄四個步兵中隊和一個重機槍中隊,每個中隊的建制相當於國軍的一個連。頭天段劍鋒和林承煕是用兩個連隊殲滅了鬼子一箇中隊的搜尋隊,數量二比一,又是伏擊,穩贏;今天加上林承煕臨時抽調過來的騎兵連,也才三個連,三個連對鬼子配備有裝甲車的五個中隊,段劍鋒捏一把汗。

“先別讓弟兄們開火——!等鬼子四輛裝甲車都上橋,我炸死這幫狗日的!”林承煕衝後邊一招手,師直的工兵連長貓腰過來,手上拎著連著電氣導火索的起爆盒,導火索曲曲彎彎地從樹林裡連向橋墩。

“炸藥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都檢查八遍了。林團,你就瞧好吧!”工兵連長一臉興奮。

眼瞧著裝甲車就要上橋面,戰士們都屏住了呼吸,心裡直唸叨著:“上去!趕緊上去!”

離橋面還有十來米遠,裝甲車緩緩地停下,後面的車隊也跟著停下了。一個軍官模樣的鬼子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後,從卡車上跳下來百來名鬼子,跑到裝甲車前排成縱隊,軍官指揮刀一揮,百來名鬼子跑步過橋,四輛裝甲車拉遠距離跟著。林承煕心裡直打鼓,等四輛裝甲車全上橋面的時候,前面一隊鬼子肯定已經過了橋,要是提前引爆,裝甲車又炸不乾淨,到時候幾輛裝甲車往沒有破甲裝備的狙擊陣地衝鋒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團,怎麼辦!?”工兵連長慌了神。

“涼拌!”段劍鋒幾步躥了過來,“放裝甲車全上橋再引爆!”

“那前面的鬼子就過去啦!”工兵連長一腦門汗。

“過去又怎麼了?百來個鬼子他們還收拾不了?”橋北就是林承煕騎兵團的主警戒陣地。

“就按老段說的辦。”林承煕拽過手搖電話叫通了橋北主陣地。

“老黃!沒炸橋前不準弟兄們開火!”橋北主陣地由騎兵團副團長黃行憲帶隊。

一隊鬼子一溜小跑過橋,翻毛皮鞋踏出雜亂的足音,四輛裝甲車跟在後頭依次駛上橋面。

“引爆!”林承煕衝工兵連長一揮手,起爆盒上的鐵桿被被猛地拉起。“轟隆”一聲巨響,皮尤河大橋瞬間陷落,橋面上的裝甲車和卡車跟紙糊的玩具一樣被掀起,轟然落入河中。

“打!”段劍鋒早已按捺不住。

一時槍聲大作,擁塞在橋南公路上的鬼子成了活靶,輕重火力在密集的人群中來回掃射,彈雨過處,殘肢碎肉飛舞,摩托和卡車轟然爆炸。鬼子軍官揮著指揮刀吱哇吼叫,士兵們嗷嗷叫著跳下了車,向公路兩側的森林裡逃竄。橋北也響起了密集的槍聲,是主警戒陣地在向已經過橋的百餘名鬼子開火。

伏在戰壕裡的嶽崑崙唇角緊繃,標尺照門套住了鬼子軍官的腦袋。穩定乾燥的手指一扣槍機,槍托微震,鬼子軍官的腦袋撲出一團東西,身子仰面倒下,不相信的神情定格在他叫囂的包子臉上。他從開滿櫻花的富士山來到異國他鄉,滿載著帝國武士的榮譽和必勝的夢想,他並不畏懼死亡,戰死是向天皇效忠的榮光,他遺憾的是,沒有看見大日本帝國征服###的那一天。他並不知道,永遠也不會有那麼一天,因為中國有著千萬和嶽崑崙一樣的男人。他們或許沉默,他們或許善良,一旦面對侵略與欺辱,雄獅便被喚醒,他們是大漢的子孫,他們是無畏的戰士,他們胸膛裡奔湧著祖先勇猛剽悍的鐵血。這個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