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善良,反受其害。我以前,就是不懂啊,否則……”
他緩緩訴說著,神情中已滿是惆悵。
……
蘇父卻是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最開始,我覺得你簡直象個聖人,又象個單純莽撞,一根筋的人。你這樣的xìng格,或許會讓你成為一個英雄,但未必會讓你是一個好丈夫。”
“所以我一直隱隱擔心,蘇蘇跟了你,未必會幸福。蘇蘇她母親當初那樣,我沒一開始就反對,也是考慮到這點——直到現在,我才放下心來。有時候,一片純白的靈魂,並不適合生存,而有白sè底線的灰sè,才是一個既正直、又適應社會的人。你現在的想法,才是真正成熟的。”
“謝謝叔叔誇獎。”謝寧微笑著躬了躬身:“那麼,是否這意味著,您認可我了?”
蘇父也開始輕輕微笑。
“你說呢?”他一邊說著,一邊向正坐在沙發上發怔的蘇母示意著,向謝寧使了個眼sè。
……
謝寧已是心領神會,他想了想,卻是站了起來,先是向蘇母深深地鞠了一躬。
“阿姨。您好,我是謝寧。”
一直楞楞坐著,似乎魂遊天外的蘇母彷彿被驚醒一般,忽然緩了過來。她看向了謝寧,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卻沒有說話。
“在此之前,您一直對我和蘇蘇有著諸多誤會。我不得不向您介紹下自己,我是謝寧,數十天前的四級魔戰。現在的帝國極北軍團魔戰少校,軍團所屬某部輕型魔裝營營長,顛峰九級魔戰。”
“怎麼可能……”蘇母喃喃道。
“這點,我想現在應該已經難以懷疑了,魔戰等級無法作假,極北軍團也不可能被我矇騙,而將小小年紀的我提拔至魔戰少校的顯要位置。最關鍵的是,蘇叔叔和蘇蘇……他們都已親眼所見。”
謝寧笑了笑,他指了指正含笑看著他們的蘇父。
只見他頓了頓,續又言道:“阿姨,不管您之前做了什麼,您都是愛蘇蘇,想讓她幸福,我們都理解您。可憐天下父母心,您也是為她好。只是,我們覺得,您的有些想法,似乎是有些偏頗的。”
“阿姨,這個世界上,除了力量,財富,與權勢外,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值得人去追求,去尊重。”
“您想想,帝國與蠻族的千年戰爭之間,帝國魔戰們為什麼要前赴後繼,捨生忘死,只為他們的同胞能活在陽光之下?力量者們什麼時候居然為普通人做犧牲了?”
“如果人世間只剩下力量的對比與利益的取捨。那麼,帝國魔戰們為什麼要為身後的普通人犧牲自己寶貴的生命?他們身為力量者,哪怕是投降了蠻族,恐怕也能活得很好,照樣能高高在上。”
“然而,千年以降,為什麼只有戰死的帝國魔戰,沒有投降的帝國魔戰?”
“1849年,當勝利的鐘聲在天武門廣場上再次響起的時候……當年,也是從這片廣場上誓師出征,先後經歷了dú ;lì戰爭與西征戰爭的帝國魔戰們,已是十不存一。這又是為什麼?”
“我想,他們只為了兩個字,責任與守護。”
……
“我不是在裝什麼道德聖人,清高君子。我也並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相反,我總覺得自己似乎總有些……睚眥必報。”
謝寧苦笑一聲,他心裡忽然閃過那天的要將郭氏趕盡殺絕的誓言,閃過王強李宏黃明光的身影。
姑且不論郭氏是否罪至於死。僅僅是李黃二人,就將自己的xìng格體現得淋漓盡致——誰對我好,我就對他更好,誰對我不好,我就對他——變本加厲,睚眥必報!更還是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而且,也就如剛才,謝雲在給自己挖坑,自己何嘗不是在給他挖坑?難道自己的行為只要佔據了道德高點就光明正大麼?從根本上來說,兩人都是為自己而已。
先祖志大人的話說得好啊,沒有所謂的正義與邪惡。
而更遑論自己的前世了,雖然被現世中和了不少,但也絕非什麼良善君子。好在,兩世的他都有一個共xìng——身為一個男人,對自己所愛之人的……責任與守護。
謝寧默默地想道。
……
然後,他望著蘇母,滿眼真誠的神sè,續又言道:“是的,我不覺得自己是個滿懷道德的正人君子。”
“但我覺得,男人的責任,大抵就在守護。小到保護好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