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將一張紙遞到蓋頭下:“如此,就上前依此跪念,敬稟祖宗,成最後之禮吧。”
“慢!”一個懶懶的聲音忽然響起。
郭氏的手驚得一抖,轉頭一看,正是那個從開始就一直滿臉詭異微笑的謝寧!
“怎麼?我兒還有何事?難道是嫌家族成員不齊?你二弟遠在dì ;dū皇家魔能軍校,不能為你道賀了。他今早還打來魔話,要我與老爺替他轉達歉意。我兒就不要計較這麼多了吧?”郭氏驚疑不定地看著微笑的青年,話語裡或軟或硬地隱秘威脅著說道。
“二弟來與不來,我自舉行婚禮,與他何干。只是,母親大人應該在紙上再添一條,方為妥當。”青年笑眯眯地道。
“哦?可有何不妥?”郭氏愈發的驚疑,她jǐng惕地望著謝寧,淡淡道。
“大有不妥。”青年點頭:“母親大人應該在紙上添明。自我起,謝氏這一支,就不要入列家譜了,免得……有了不守婦道、yín蕩無恥之媳。血脈不純,丟人現眼!”他死死地盯著郭氏,笑容卻是越盛,只見他似乎很開心的一字一句地說道。
大殿中頓時響起一陣驚呼,賓客們似乎都有了一些sāo動,站在右首的楊姓老者眼中jīng芒一閃,炯炯望向了站在堂上長身玉立的青年。
郭氏臉sè一變,心中忽然湧起不祥的預感——這孽畜,難道還真敢把那事大白於天下?可證據全毀,憑他紅口白牙,豈不是貽笑大方?
她也是反應極為迅速,心念電轉之際,已大怒道:“胡鬧!寧兒,我知你已有美貌女友,對其喜愛頗多。但家族聯姻事關重大,怎容你還掛念著兒女私情?更何況眉兒也不是善妒之人,你萬一不喜眉兒美sè不夠,納幾房美妾便是,又怎能憑白誣陷於眉兒?”
“謝寧!你!你怎能如此?!”只見一旁跪立的新娘也猛地站了起來,隔著蓋頭都能聽到她的氣憤與震驚:“向我家求親的是你家,你回來後也未見有反對,卻在此時此處如此惡毒,汙衊於我!我不過是不如你那女友美貌,可這家族聯姻,你我均是身不由己,沒想竟遭你如此憎惡報復,你,你良心何在!”
旋即,她又轉向了正一臉yīn沉,不知道想著什麼的郭氏,哭道:“姑母,這謝寧身具頂階魂脈卻庸如平民,定是遊手好閒、不思進取所致。如今,他,他又如此羞辱於我……孩兒可不可以不嫁這種無能無恥之輩……”
她一把扯掉了蓋頭,露出了一張滿臉淚痕的粉面,竟是嗚嗚哭了起來。
郭氏卻是嘆了口氣:“唉,眉兒,委屈你了。只是,這家族聯姻,我等身為女子,又怎能抗拒?只盼著成親後他能長大成熟點,善待於你,也就罷了。”
“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
“就是,家族聯姻,自古至今皆有之,如此胡鬧的,我今兒還是頭一次見。”
堂下喧譁聲頓時傳了出來,大多數人開始對謝寧指指點點,神sè間頗為不屑。堂下的楊姓老者也是皺了皺眉,望著謝寧,一絲失望之sè從眼中迅速閃過。
“哈哈……”青年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笑得如此的歡樂,乃至竟然上氣不接下氣,就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眾人望著他迷惑不解之際,只聽他忽然又說道。
“正如堂下某位先生所言,如此胡鬧的,簡直是從未有之。那麼,我不禁納悶了,為何從古到今,多少蠢人,就沒見過這麼蠢的。我謝寧竟就能開一代之先河,蠢如三歲小兒,於大庭廣眾之下,自汙名聲,甚至有累家名,用一個極其荒誕又沒憑沒據的理由來拒絕此事?”
“也對啊……這世道怕是沒有人能蠢成這樣吧……我觀其邏輯分明,說話也是極有條理,不可能這麼蠢啊……”
“難道真別有隱情?”
堂下傳來了若有所思的聲音。
旋即,青年又轉向了郭氏,卻是笑吟吟道:“母親大人,您這番表演,恐怕有些過了吧?就算您yù置我於名聲狼籍之地,可將我說得這麼蠢……恐怕是過猶不及了呀。”
“需知,事有反常即為妖。照您這樣說,今rì之事,您不覺得我蠢得過於反常了麼?還是,在您眼裡,我本就是三歲孩童,可任您隨意揉搓?”
“您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沒有證據揭穿你們的真面目,我安能如此,安敢如此?”青年斬釘截鐵地說道。
郭氏的眼皮跳了跳,卻仍是yīn沉著臉,沒有說話。
她的心中也開始驚疑了起來,難道這畜生真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