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楔 子
一個男人強勁的手臂從她的後腰一把摟實了她,她的一隻乳房被勒的緊緊的,從未體驗過的一種奇異的感覺掠身而過,她死命地掙脫了那男子逃逸而走。那男人還有那手臂,影子一樣緊隨在她的身後。
她喘著大氣爬上一個山頂,迎面是一塊形似烏龜殼樣的大青石,爬上那塊青石,腳下天上一片空白。一陣清煙從腳下悠悠騰起,她隨之飄忽離地,無根無底,平生她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現在害怕了,“我要死了”,她這麼想,拼了命地四周抓撈著什麼。這時,她感到從未有過的陰冷,肩膀被人抓實了,扭過頭一看,兩個描畫著白臉,有著一對獠牙,長著八字眉,頭頂上冒出兩隻小牛角,披頭散髮的鬼差扭著她穿過奈何橋,進了閻王殿,一把將她按跪在閻王的案前。
閻王拍了下驚堂木說道:“下方女子何方人氏?”
她覺得好生有趣,定了定神,恍惚之下竟咯咯咯笑將起來。
閻王問道:“為何笑而不止?”
“你們要我演戲,我又不會演,強著我來,當然好笑啦。”
閻王臉色垂了下來,說:“這女子好生不懂禮數,來呀,給她上枷帶鐐!”
不由分說兩個鬼差一把將她按倒在地上,鎖了腳鐐,帶上枷板。嫩生生的一個弱女子,哪受過這般粗暴,連驚帶嚇,心兒怦怦跳,心下掂量著這兒連個戲場子都沒有,怎麼會是演戲呢?想著想著不由得鼻尖上沁出了汗珠珠,說話也不利暢了。
“就,就算不是演戲,你們要把我怎麼樣?”她心在發顫但嘴巴卻不軟。
閻王睜著那雙豹子眼厲聲地說:“你勾引過多少男子?從實招來!”
她一聽此話,心裡格頓一下,昨天和表哥在一起發生的事他知道了?
“好一個刁女,看來不動刑,你是不會招供的了!”閻王惡狠狠地說。“來呀,動刑!”
閻王那邊剛說完,這邊兩個鬼差喜孜孜地圍上前來,撕她的衣襟解她的兜帶。她急得撞倒兩個鬼差,衝上前跪倒在閻王面前,大聲叫道:“你是個假的,假的閻王!”
“哦?此話怎講?”閻王驚道。
她毫無顧忌地嚷了起來:“我在戲臺上見到的閻王,明察秋豪,辯是非講公道。可你呢,世上那麼多的惡人你抓不到,卻拿我一個不起眼的良家弱女來戲弄,你也配得天神地煞,主宰陰陽生殺?”
閻王聽後無言無語,開啟案桌上的一本生死陰陽簿翻看了一番,突然間大笑了起來,眉心間射出一道寒光來,那道寒光直朝兩個鬼差而去,鬼差頓時矮下去半截,篩糠似的匍伏在地。
“閻王爺饒命,小的該死,小的有罪。”兩個鬼差搗蒜似的磕頭告饒。
閻王不著聲色地說:“你們私下受理了誰的香火,竟敢私作陰法,戮害生靈,罪不容贖。來呀,殿法處置!”
說話間,兩個鬼差被綁了起來,閻王施得法術,那兩個鬼差瞬間便成了家鵝般大小的醜物,聽得閻王令,手持鋸齒狀兵器的惡魔將那兩個徇私枉法的鬼差提拎著隱去了。
“下方女子,我已替你除了冤孽,你儘可出得奈何橋還生去了。”閻王和聲悅氣地囑咐道。
她作揖謝過,剛要離去,卻又返回身來。
“你怎麼還不走?”閻王說道,“此地陰氣甚重,久呆必傷元陽,快快走吧。”
“小女自幼母亡,家父貪護家財,活生生將小女與表哥剝離開來,小女情繫表哥,無奈家父若同惡煞。如何脫得此數,求閻王爺指點迷津。”
“此乃命定有此劫數,本王這就沒得奈何了。”
“閻王爺的法術那麼大,施個法不就行了嗎?”
閻王聽此哈哈笑將起來,言道:“好個嘴齒伶利的女子,說得好,說得好!只可惜人間的這些個情事本王管不了。”
她不明此理,剛要張口再問,只聽得閻王又說了一句:“命數之外的冤情孽債,我自會過問。好了,不要多說了,去吧。”
說著他把手一揮,她便飛將起來。“咚”地一聲,她的腦門撞在了門楣上!
“啊喲”王一姐驚叫了一聲睜開了大眼,一看自己已從寬寬的床板上滾落在地上了。她睡覺從來沒有一個正相,不是踢落了被子,就是橫在床上了。
好端端做了這麼一個嚇人的夢。她收腸刮肚的想,想起三天前的一件事,她咧開嘴笑了。那天在表哥的書房裡,表哥站在她的身後教她學書畫,粗重的鼻息撩得她脖項癢癢的,癢得她心裡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