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下怒氣,見兩個壯漢將嚇暈了的那個百姓,丟入洞中。
不敢再耽擱,悄聲出洞,原路潛下水,從水下壁洞潛出,離了水渠也不敢上岸,象這種重要基地,就是在方圓百里之內都會設有暗哨。
冒然上岸,說不準在什麼地方便被人盯上。
一路游回,早已是筋疲力盡,咬牙強忍,直到接近弈園後面,才翻了身,仰躺在水面上,稍坐休息,慢慢浮回。
進了弈園後山,探出水面,手軟腳軟的正要爬上岸,見不遠處,大石上有一個蜷坐著的人影,一身白衣,在這夜色中極是顯眼。
定睛一看,象是玫果,心下奇怪,這半夜三更的,她怎麼會在這兒。
鬆了撐在岸邊的兩隻手,蹬著水,遊了過去,從水下鑽出,半個身子探出水面,立在大石邊,偏著頭,去看她趴在膝蓋上的臉,不是玫果還能是誰。
“小妖精”三個字剛要出口,見她睡得正熟,竟不忍吵醒她。
此時的她安靜祥和,全沒有平時的蠻橫,月光在她白淨的面頰上散上一層銀光,清雅絕俗。
他躍出水面,在她身邊坐下,靜靜看著,竟忘了身在何處,多年前她對他做下的種種惡作劇,一一浮過腦海,這時竟找不到一點怒氣,唇邊反而淺淺的露出微笑。
視線慢慢落在她微張的小嘴上,腦海裡定格在冰溪裡,擁吻著她,被她咬破唇皮的情景。
唇上神經輕輕一跳,猶如被她咬過,呼吸陡然一窒,再也挪不開視線。
他不知該怎麼對待這個女人。
不見她時,發瘋似的想見她,見到她時,開心的要命,恨自己這麼沒出息,惱自己這麼不知恥的想靠近她,也氣她見到他時,那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強做出一副不待見她的模樣,與她鬥,與她鬧,想以此來告訴自己,自己對她沒有別的想法,然,越是如此,他越想見她。
但當真見到她,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這樣對她,算是什麼樣的感情。
他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卻又無法剋制。
痴看間,見她的唇微微一動,柔嫩得如風中花瓣,禁不住伸手,輕撫向她的唇。
她的唇的滋味,真的很好。
玫果睡夢中,夢見寒宮雪帶著許多黑衣打手,在河的盡頭站了一排,陰晦的緊盯著水面,看著潛游在水底的離洛,冷冷的笑。
如同等著獵物上門的毒蛇。
而離洛猶不知情的,在水底向她們慢慢靠近。
寒宮雪揚了揚手,身後眾黑衣人包抄開來,個個手握弓箭,拉成滿月,箭尖直指水面,只要離洛一出水,那些箭足以將他射成刺蝟。
玫果看著離洛慢慢浮出水面,急得大叫,可怎麼也叫不出聲。
眼睜睜的看著離洛探出水面。
寒宮雪嘴裡冷冷的迸了個‘放’字。
數十支箭向水中的離洛射去。
玫果肝腸寸斷,嘶叫出聲,“離洛!”
離洛被這突來的厲聲大吼,嚇得縮回手。
玫果在這瞬間,人也剎時醒來。
風吹過,身上透骨的涼。
猛的睜開眼,見眼前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只嚇得七魂沒了六魂。
本能的將屈著的腿,一伸,狠狠地向人影踹了過去,跟著手也推了過去。
離洛被她嚇得尚沒回過神,又全無防備,加上本身力竭,身上早疲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而她那腳,又是使足了全身力氣,又狠又猛,頓時身形不穩。
她又兩手推來,硬生生的將他推下青石,重新跌落水中。
玫果只聽‘撲通’一聲,才回過神,看向左右,哪裡有什麼寒宮雪,又哪裡有什麼拉弓射箭的黑衣人,更沒有什麼射出的弓箭。
長鬆了口氣,還好只是個夢,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拉著袖子抹了抹額頭上驚出的冷汗。
抹了兩抹,才想起方才,好象把什麼東西踢下了水。
凝神朝河裡望去。
見水面上撲騰出幾個浪花,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從水裡水答答的鑽出。
心裡突地一跳,就著月光仔細一看,入眼卻是離洛那張怒氣衝冠的俊美面容,感情剛才被自己踹下水的就是此人。
愣了愣,見離洛於水中指著她,吼道:“小妖精,你瘋了嗎?”
玫果愣看了他好一會兒,見他平安回來,壓在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