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愛我,打算和我分手。”
她說:“他怎麼能和我分手?”
在這次的任務裡,白霜行一共被分配到四名男朋友。
他們口口聲聲說著愛她,其實那根本不是愛,只是源於自我滿足的佔有。
怯懦只會助長惡人的氣焰,善良更不可能帶來所謂的救贖。
能壓制“惡”的,唯有更純粹的惡。
他們殘暴冷漠、視人命為玩物,那她就讓自己顯得更殘暴、更冷漠。
這樣一來,就算她真的交了四個男友,他們敢發出一句怨言麼?
當然不會。
恐懼,從來都只源於弱小。
白霜行說得漫不經心,路過一塊燒焦的殘屍時,如同遇見攔路的石子,將它冷淡踢開。
身體的戰慄愈發劇烈,彼此間距離越來越近,薛爾咬緊牙關。
那具屍體,曾是她的男友。
他什麼也沒做錯,只不過得知她出了軌,想和她分手——就像薛爾也想做的那樣。
恍惚間,薛爾看見自己的未來。
這讓他感到絕望。
林間草木繁茂,被她步伐輕巧地經過,發出窸窸窣窣、不太清晰的聲響。
沙——沙沙——
業火幽藍,月色與血色遙相輝映,襯出極致的紅與白。
一襲黑裙勾勒出她模糊的輪廓,令人想起縹緲不定、詭譎森魅的幽靈。
一步一步,白霜行來到他身前。
業火在他喉前熊熊燃燒,只差一點,就能觸碰到他。
薛爾意識到,白霜行,真的會殺掉自己。
“薛爾學長。”
她輕聲開口,長髮盤旋如蛇,雙眼好似漆黑的墨玉棋子,帶出冰冷的蠱惑。
人蛇的血肉被她踩在腳下,在她平靜的語氣裡,有股難以言說、不容拒絕的威懾。
白霜行說:“你會永遠服從於我、忠實於我,不從我身邊離開……對
吧?”
直播間裡,霎時間一片空白。
幾秒鐘後,排山倒海般的實時評論瘋狂湧來。
【救命救命,這什麼頂級病嬌發言!】
【這是照搬了林叄的臺詞吧?!真有你的,空手套白狼。那條蛇都死透了,還要被當作素材庫。】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你好會!!】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能讓反派恐懼的,只有比他更變態的反派。
用魔法對付魔法,白霜行這副樣子…確實有夠變態。】
【這場景這語氣,把我嚇出一身雞皮疙瘩,已經代入薛爾了。
(誇張手法,俺們厲鬼沒有雞皮疙瘩)】
【姐姐,也來踩踩我…】
【之前就想問了,我們觀眾裡,是不是混進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也許是被她的眼神灼得發慌,又或許出於什麼別的原因,薛爾渾身一顫,眼眶竟突然發熱,落下淚來。
這女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對他們沒有愛意,能毫不猶豫把他們殺光。
恐懼感鋪天蓋地,險些將他壓垮。
他明白,如果不順從她的心意,下一刻,自己也會淪為一灘焦黑。
他不想魂飛魄散。
重重嚥下一口唾沫,薛爾用力點頭:“對……對!”
有風拂過樹林,撩起沙沙輕響。
白霜行笑得溫和:“放心,我不會傷害學長。我知道,你和他們不同。”
薛爾顯出一絲茫然神色,彷彿受了莫大的恩惠,更加拼命地點頭。
交往中的點點滴滴浮現在心頭,他想,也許白霜行的本性並不糟糕。
至少,她沒殺他。
這就很好了。
耳邊沉寂片刻。
薛爾聽見白霜行繼續說:“有件事,希望學長能幫我個忙。你不會拒絕吧?”
四個男朋友,到現在,已經擺平了三個。
剩下最後的紅衣厲鬼,她想到一個有趣的玩法。
在開始行動之前,必須得到薛爾的協助。
不出所料,對方哭著點了頭。
白霜行心情不錯,勾起嘴角。
當恐懼的情緒到達頂峰,他將喪失反抗的念頭,為她所用。
而她需要做的,唯有靠近他,用凌駕於他之上的力量威脅他,偶爾給他一點小恩小惠。
最後,成功地支配他、驅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