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斯的好心情蕩然無存,邁步上前:“你——”
只一個字出口,他這句話沒來得及說完。
因為在舞廳另一邊,響起某個女人震耳欲聾的尖叫。
“啊——!!”
白霜行心下一動,順著聲源望去,見到沈嬋。
小修沉著臉,握著一把漆黑修羅刀,牢牢護在她身前;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站著個男人。
準確來說,是個男性厲鬼。
他相貌平平,戴著黑框眼鏡,因為終於找到了沈嬋,身上的格子衫被層層浸染,暈開血一樣的猩紅。
正是她那位被謀害致死的亡夫,陸仁懿。
“這位客人,請冷靜!”
一旁的服務生大驚失色:“舞會做過規定,客人之間不能大打出手!”
只有人類,才會遭到襲擊。
沈嬋身上滿滿全是人蛇的氣味,至於小修,顯然也並非常人。
看他手裡那把纏滿怨氣的長刀,恐怕來頭不小。
“不能大打出手?”
厲鬼面露殺機,咬牙切齒:“我不僅打她……我還要殺了這女人!謀害我、坑騙我,讓我死在那場車禍裡,好讓她拿到保險金!混賬!”
確實挺混賬的。
沈嬋表示贊同,很想和厲鬼大哥握個手。
不幸的是,她親自抽到了這個混賬角色,沒法跟他一起義憤填膺。
他們鬧出的聲響很大,一時間,舞廳裡所有鬼怪都停止了跳舞和交談,向他們投來視線。
沈嬋默默斜過目光,與白霜行對視一眼。
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到她的表演時間。
“是,我承認,是我害了你。”
空氣裡沉寂了一秒。
沈嬋伸手捂臉,語氣裡,隱隱有幾分哭腔:“但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被逼無奈?”
陸仁懿被氣笑:“有什麼能逼你?沒錢是嗎?”
“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視財如命的女人?”
沈嬋深吸一口氣,目露悲痛:“事到如今,好,我也不瞞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害死你嗎?”
陸仁懿的耐心所剩無幾,皺眉看她。
而她的身體輕顫一下:“就在事發前不久,有人……不,有個東西找上我,它覬覦你太久,想讓你丟掉人類的身份,成為它的同類。”
沈嬋咬牙:“如果由它親自殺你,你一定會對它恨之入骨,不願和它在一起。於是它找到我,威脅我,逼迫我來動手。”
一個離譜的故事。
合理性為零。
陸仁懿聽得冷笑:“你說有就有?你身上人蛇味道這麼重,應該就是蛇族吧?除了厲鬼,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你?更何況,究竟有沒有那個厲鬼,還說不定呢。”
沈嬋脊背輕顫,停頓幾秒。
似是終於下定決心,她握緊右拳:“是厲鬼,紅衣厲鬼。而且……它今天,就在這裡。”
此言一出,周圍一片譁然。
吃瓜群眾議論紛紛,沈嬋口中的“厲鬼”,儼然成了全場焦點,無論是誰,都急不可耐想要一睹真容。
即便是遠在舞池裡的顧斯,也被迫把整段故事聽進耳中,煩躁地皺起眉。
哪門子的狗血情節,浪費他時間。
他不願在這件事上多花心思,正要看向白霜行,忽地,又聽沈嬋道:
“——就是他!”
右手用力一指,幾乎是瞬間,所有鬼怪都循著她的動作,眺望舞池中央。
突然被齊齊盯著的顧斯:?
顧斯:???
“就是他,顧斯!”
沈嬋用力掐一把自己大腿,被疼得眼眶發紅:“他有天找上我,聲稱注意到你很久,讓我對你動手……我當然想拒絕,可他是紅衣厲鬼啊!我怎麼可能贏得了一隻厲鬼?”
陸仁懿只當她隨口胡編亂造,萬萬沒想到,沈嬋當真指出了一個兇手。
他不由愣住,扭頭望向不遠處的青年。
應該……只是她隨便找來的替罪羊吧?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顧斯腦子一懵。
他不傻,等反應過來,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過:“嫁禍我,當我好欺負?”
“我句句屬實。”
沈嬋看向陸仁懿,義正辭嚴:“他說,他愛你幾近發狂,收藏了所有與你相關的東西。你用過的筆,扔進垃圾桶的衛生紙,甚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