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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者的表情平靜是十分不可思議的。

不知道為什麼,薛曉嫣看到瘋女人的屍體,卻沒有感到害怕。這恐怕並不是因為早上剛剛目睹過一具屍體的緣故。楊志鵬屍體的面容也是很平靜的——在熟睡中被殺死,幾乎沒有什麼痛苦。但是從安詳這個角度上來說,瘋女人的表情比楊志鵬是更勝一籌的,楊志鵬那隻能說是平靜,而瘋女人呢,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我們可以用幸福來形容她死後的表情了。薛曉嫣看到瘋女人的屍體,思維停滯了幾秒鐘,一個詞從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解脫。瘋女人早年喪夫,被村民虐待得精神失常,孤苦多年,死亡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解脫了。薛曉嫣看著她,似乎感覺到女人是以另外一種方式獲得了幸福,從她身上感覺不到絲毫死亡的可怕。

然而,歐陽燚卻和薛曉嫣想的不一樣。對他來說,一個預言者死了,而且死的時機十分蹊蹺,好像是故意斬斷線索嘲弄他一樣。他皺了皺眉頭,拉起了坐在地上的薛曉嫣。在拉起她的一瞬間,歐陽燚感覺到,在這個環境下,薛曉嫣卻並沒有害怕。這讓歐陽燚感到了一絲安心,他沒有讓她受到傷害。但他來不及想薛曉嫣為什麼心境如此平和,他要馬上處理面前的案件。他把薛曉嫣拉到了背後,又向前走了一步,蹲下來看瘋女人的屍體。

歐陽燚對瘋女人安詳的面容也感到很奇怪。起初,他認為瘋女人可能是被麻醉了以後才遇害的,但仔細斟酌之後,他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常見的麻醉手法大致是在一塊毛巾或者手帕上倒上乙醚之類的麻醉劑,然後兇手突然從後面捂住被害者的鼻口,將其捂暈。但是,瘋女人顯然不是這樣的。昨天歐陽燚和薛曉嫣看到瘋女人逃跑時的樣子,身手顯得很矯健,看來她還是很強壯的。兇手如果從後面捂住瘋女人的鼻口,她必然拼命地掙扎。即使兇手孔武有力,也得花費很大的力氣,這樣就必然會在瘋女人的臉頰上留下青紫色的瘀痕。而現場的狀況是——沒有。難道是藥劑注射?基本也不太可能。首先,普通人都很難正確地使用針筒注射器,在這個閉塞的小山村裡有沒有人會用都很難說。就算兇手會使用,那麼使用的話,很容易地就會曝露身份。所以,就算是懂醫術的人乾的,他應該也不會選擇這種方法。更何況瘋女人的房子裡漆黑無比,在這樣的地方想準確而又快速地向人注射麻醉劑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行兇的話,就完全沒有必要將瘋女人再帶回她家裡來,搬運途中是很危險的,很容易被人發現。就算兇手將瘋女人安全地拖回來了,拖動過程中一定會在她身上粘上不少雪,而房間裡的溫度很低,基本上是在零下,屍體上應該會殘留著一些雪末。然而,這也是沒有發現的。還有一種常用的麻醉方法就是在食物中下藥。但這一方法基本上是可以忽略的。食入麻醉劑,根據劑量、環境條件以及各人體質不同等原因,起效時間、持續時間和效果大小會有很大差異。如此一來兇手是很難判斷正確的行兇時間的,而過長時間的守候是不值得的,與其下麻醉藥來得這麼麻煩,不如直接下毒藥來得快。

歐陽燚正投入地分析著,突然被一些細小的聲音打斷了。他回頭一看,見村長坐在地上,正手腳並用地向門口一點點挪動,想逃出去。歐陽燚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村長,你去叫人跑一趟旅館,把我桌子旁邊的包拿來。再叫幾個人來,準備一會兒把她抬出去,和金全發他老婆放在一起。”

“是……是……我馬上就去辦……”村長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門,飛也似的跑了。

漆黑的房間裡,那個人仍舊坐在桌子旁。他是歐陽燚,他正在回味著今天下午的勘察經過。

“令人吃驚啊,一點線索也沒留下……”他從嘴裡吐出了一縷煙霧。

“繩索上沒有留下指紋是早就預料到的,可是連腳印調查也一無所獲……本來以為根據繩結的位置以及左右繩頭的長度至少可以判斷出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但是繩結居中,左右繩頭也幾乎是等長的……到底是兇手小心,還是另有玄機……還有,死者安詳的表情,真是莫名其妙啊……

“死亡時間大致是在凌晨時分,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在熟睡,看來找目擊者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高明……先出現了一個預言者,既而就消失了……是切斷線索?還是故佈疑陣,另有企圖?……”

他開始有些焦躁不安地在房間裡走動,走過房間門口的時候,一股冷風從門縫中鑽了進來,吹拂在他臉上,使他冷靜了下來。他看著房門,舒展開了緊鎖了很久的眉頭。

“一定還是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