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鄧雅琪分開之後,趙沐陽沒有直接去酒店,而是先去銀行取了五萬塊錢。
樸炳萬和趙沐陽嚴格說來並不能算是同學,兩人同屆並不同班,是打乒乓球一起認識的,上學那會兒,沒事兒經常一起打球,漸漸的便熟絡了起來,不過畢業之後,大家就很少有什麼聯絡了,也僅僅是逢年過節發個簡訊祝福一下而已。
樸炳萬很講義氣,當初趙沐陽家裡出了事兒,為了幫家裡渡過難關,病急亂投醫的趙沐陽幾乎是向所有他認識的人借錢借了個遍。
在絕大多數人面前,趙沐陽切身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白眼,什麼叫做閉門羹,但他向有些日子沒見過面的樸炳萬張嘴的時候,樸炳萬二話不說,第二天就給他送來了三萬塊錢。
後來,趙沐陽才知道那時候的樸炳萬自身條件也並不是很好,在一家電子廠打工的他,當時一個月工資也不過就是一千多塊錢,三萬塊,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要贊兩年!雖然趙沐陽隔了也就三四個月就將這筆錢還上了,但樸炳萬對他的這份情意,趙沐陽卻是牢牢記在心中了。
取了錢,趙沐陽聯絡了正在酒店幫忙的張鐵雲,張鐵雲告訴了趙沐陽酒店地址,趙沐陽隨即打車直接去了酒店。
六子結婚選的是坡陽比較有名氣的雙生灣大酒店,酒店一共是兩個廳,一個大廳一個偏廳,大廳比偏廳稍微大些,大概也就能多擺個十桌左右,樸炳萬定的是偏廳,有獨立的進出門,趙沐陽打車過來的時候,裡面一大群人正忙活著,他下了車,就看見張鐵雲和六子已經在邊上等著了。
“六子,新婚快樂啊!”下了車的趙沐陽與六子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陽哥,咱們兄弟可有時間沒見了,等我忙活完了,晚上咱們好好聚一聚!走走!去裡面說!”六子熱情的拉著趙沐陽進了酒店。
不料剛進門,就碰見一個五十歲上下,穿金戴銀打扮的很花哨的女人,那女人看到六子,翻了下眼皮,有些不耐煩的衝著六子招手說道,“小萬,你這幹嘛去了啊!趕緊的!趕緊的!婚慶公司的人找你呢,你趕緊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兒!那個什麼大雲是吧,送花的人馬上過來了,你去接一下吧,弄這麼個破地方真是彆扭死了!”
女人如連珠炮一般噼噼啪啪說了一陣子,六子答應了一聲衝著趙沐陽和張鐵雲歉意一笑,便往正前方搭臺子的地方走去,張鐵雲則是衝著趙沐陽招了招手,轉身又出了酒店,等走出了一段距離,趙沐陽看了看後面,見四下無人,便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剛才那位誰啊?”
“那個女的?”張鐵雲反問了一句,見趙沐陽點頭,便苦笑著搖搖頭說道,“還能有誰,六子的丈母孃唄。”
“六子的丈母孃?”趙沐陽愣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道,“我怎麼感覺她話裡有刺啊,她就是那麼個性格還是怎麼著?”
“還能怎麼著,對六子不滿唄!”張鐵雲輕哼了一聲說道,“陽哥,六子的這個女朋友小春你認識吧?”
“就見過一面,感覺人還可以啊!”趙沐陽想了想說道。
“小春人是不錯的,不過她那個媽夠極品的!”
張鐵雲一撇嘴說道,“小春他爸做水產生意的,家裡挺有錢的,六子家裡不富裕你也知道的,小春她家裡面本來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說門不當戶不對,只是小春一再堅持,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答應下了這門婚事,不過也沒少找事兒。
六子訂婚宴那天我去了,你是沒見小春她媽那副嘴臉啊,陰陽怪氣話裡話外就是嫌棄六子家裡窮,掙的少,數落的六子腦袋都抬不起來,麻痺的,就是六子脾氣好,要我碰上了,一個大嘴巴子都能扇她臉上去!這不!眼瞅著都要結婚了,那倒黴老婆子還來酒店這邊還找事兒,要多煩人有多煩人。”
“這酒店不是挺好的麼!”趙沐陽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雙生灣酒店說道,“整個坡陽比雙生灣更高檔的也沒幾家了吧?在這擺桌一千多一桌是少的,這不挺好麼,還找什麼事兒啊?”
“嫌棄六子定的不是大廳唄!”張鐵雲哼了一聲說道,“雙生灣這不是兩個廳麼,大廳能擺六十多桌,偏廳這邊能擺五十桌,小春她媽就非要大廳,嫌棄小廳在側面,走的是側門,不如人家大廳那邊氣派,六子到是去問了,人家酒店方面說的很明白,要大廳可以,但桌數最少要擺五十五桌才成,這邊兩家人湊一起也就四十來桌,根本沒那麼些桌,酒店不給大廳,所以就定了這邊的偏廳,她媽這就沒完了,偏廳這邊沒什麼人,下午就過來收拾會場,她媽都嘟囔一下午了,真能讓她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