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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耳邊風聲呼嘯,花蠶沉默地尋找那個黑袍人影,而銀練蛇也似乎感受到主人心情,拼了命地在山壁上游走。

確,他們並非跳落下來,而是由銀練蛇遊動下來。

很快地,花蠶看到了那個飛速下墜影子,他一拍蛇頭,銀練蛇便將碩大腦袋轉向那方向,直衝而去——這時候,他們離崖底,也不過只有十多丈距離了。銀練蛇再度飛縱,險而又險地,它接住了花戮身體。

幾乎就在眨眼間,銀練蛇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即便它蛇皮堅硬似鐵,也著實摔了個狠,疼它一聲長嘶,瞬間變成了小蛇模樣。

笨重蛇身激起了一地飛煙,淺綠色霧氣浮起,花蠶自然是聞到了異味,不過卻沒有在意……在這天下,還有哪種毒能毒倒他?

他只是勉強扶著因為銀練蛇變小而載到在他身上花戮,皺著眉頭開始查驗他情況。

情況……不妙。

花戮背部好大一個創口,是被毒蟲咬了,黑色血汩汩流出。就連嘴唇也漸漸變黑了,再加上剛剛那股奇異味道,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花戮墜下時暈迷了,自然也不會做什麼防範,也是吸了進去……就不知,這兩物可會在他體內弄出什麼不好變化來。

銀練蛇疼痛過後轉瞬間又變回來,花蠶扶著花戮身子上了它背,讓它去尋個淨些洞穴,以便給自家哥哥療毒。銀練蛇不敢怠慢,長長身子幾個搖擺,就當真游到山崖間一個幾人寬敞洞穴裡去了。

才進了石穴,花蠶讓銀練蛇將他們放下來,再擺擺手,就趕它去洞外守門,而後便把住了花戮脈門。

下一刻,他被一道強勁內力彈開,踉蹌後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了。他不明所以,不由皺了皺眉。

“離我遠點。”花戮聲音依舊清冷,卻仍是讓花蠶聽出了幾分壓抑。

花蠶也沒多大耐性,一聲冷笑:“哥哥倒是做事小心啊,殺個花絕天還被咬成這樣子,可見那兵部首座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花戮顯然還有些吃力,他單手撐著自己,盤膝坐下,便打坐調息起來,愣是沒理會花蠶挑釁。

“不要多話。”他只說了一句,就閉上了眼。

花蠶只覺著一股無名火衝上心頭,他手指緊了緊,又吸口氣,硬壓了下去。

“原是我多事了。”他冷嗤道,“哥哥內力深厚,自然不懼小小毒蟲,那山崖下頭毒種,必然也不被放在眼裡。”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這洞穴爽清涼,想必是上好埋骨之處,我這做弟弟蒙受哥哥相護多日,便在這裡守著,待哥哥身體涼了,便挖個土坑埋了就是。若是哥哥有何喜好,不妨提前對做弟弟說說,以免挖出土坑哥哥不喜,卻是做弟弟不是了。”

這一頓冷嘲熱諷也沒讓花戮受什麼影響,他只徑自在那邊盤膝枯坐,像是在運足了內力療傷。

花蠶一通話說出來,怒火稍降,霎時間覺出不對來。

兩人同在異世十數年,雖不說感情多麼深厚,但彼此信任是早已有了,而之前為花戮療傷療毒也不在少數,花戮萬沒有理由在此時不讓自己近身。

非……

花蠶眸光一冷,不出聲慢步走上前去,剛伸出手來,便又被花戮彈了回來。

花戮冷聲說道:“不是說了麼,離我遠些!”跟著像是岔了氣,嘴角溢位一絲血來。

花蠶終是發現不對了,他嗅到一股極淡、卻又絕瞞不過他氣味,心中便是一凜,他看一眼花戮背後創口顏色,再回想之前在山崖下聞到毒氣味道,閉目想了想,不由大覺荒謬。

那毒蟲原是古時傳下奇蟲,雌蟲性淫而毒性弱,卻喜食劇毒,而雄蟲霸道,毒性頑強,每逢想求配偶□,便要先吐出毒液方能求歡,越是毒性強烈,便越是吸引雌蟲。因此若有人想控蟲,就會以藥物餵食雌蟲,使其放出氣息,引雄蟲出洞,聽他使喚。也正因著這般,若是雄蟲咬了人,那人便會通體燥熱,而心如火焚……倒不是欲|火上頭,只是略有些淫毒入體,卻也不需發洩。但雄蟲此時放出毒液最是兇猛,內力高絕者也稱不太久,約莫一炷香工夫,怕就要魂斷九天了。

然而若僅是此毒也難不住花蠶,他自有能力解天下劇毒,只費些事,倒也罷了,只是壞就壞在那山崖下竟長著一片絕情草。

絕情草草籽淡綠,但凡有重物碰上,便煙也似飛散,進入口鼻作弄。絕情草顧名思義,本意便是絕情,但毒性並不強烈,若是不慎吸入了,也不過是一個月不能行那雲雨之事,待熬過一月,便也餘毒全清,沒甚大礙了。

可萬事物極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