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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七束光*

說陪練一小時十塊錢。

又把這話給咽回去了。

或許是察覺到溫泱的視線,路軫扭頭看她:“沒事,能修。”

溫泱一愣,知道他誤會自己之後,她解釋:“不是。我只是……疼嗎?”

只是想問問你疼嗎?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背。

路軫手很白,尤其是現在在發紅的傷口襯托下。

他還是那兩個字:“沒事。”

誇張彎曲的傘骨漸漸在他的手勁下變會原來的形狀,手背的青筋和傷口卻讓人覺得極為有安全感。他將球衫的帽子摘了下來,帽子沒有乖乖待在他的後背上,而是歪歪垂在一側的肩膀上。

這個年紀,卡在成熟和青澀之間。

就像溫泱這會兒的心臟一樣,卡在喉嚨和胸腔之間。

低低的烏雲將這座城市和天空分開,外面暗得就像是即將到晚上一樣。

路軫弄好最後一根彎曲的傘骨,來回收起撐開試了兩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他將傘收起來,遞給了溫泱。見她頻頻看向屋外,路軫好奇:“你哥今天來了呆了一會兒就先走了,你沒和你哥商量好嗎?”

問完之後,路軫知道了自己是白問的。要商量好了,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路軫給她想辦法:“要不要和老闆借個電話?”

溫泱搖頭:“沒事,等雨停了我自己回家好了。”

於是他沒再開口。

溫泱將掌心貼著有點潮溼的褲子上,被修好的傘就擺在兩個人中間:“你今天也來這裡了嗎?”

她這話缺了不少字。

但路軫能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麼意思。

“我每週都會來這。”

這回答讓溫泱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沉默悄然產生,直到拳館老闆走了過來。

拳館的老闆拿了條毛巾給他們,不止有毛巾,還有一瓶碘酒。

老闆是知道傅望和路軫之間有摩擦的,但是傅望那種家庭的小孩自己惹不起,對他們幾個小孩在自己店裡發生的事情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對路軫抱有一絲同情,看著這個孩子和他媽媽兩個人住在衚衕的出租屋裡,能幫就多少幫點。

一包棉籤一瓶碘酒還有條有些劣質的毛巾。

老闆示意他們用:“我這就一條幹淨的毛巾了,喝不喝熱水?”

路軫接過毛巾:“我不用了,你給她倒一杯。”

老闆聽這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溫泱,突然笑了一下。那笑讓溫泱的血液一下子衝到臉上,慌忙揮手:“我也不用。”

路軫把毛巾遞給溫泱:“那就都不用。”

老闆笑容更重了,也不知道在笑什麼:“算了,都來一杯。”

她是衣服褲子還有鞋子有些溼了,這些用毛巾擦也沒有什麼作用。稍微擦了擦臉上和手上的雨水,她就把毛巾放在了一旁。

旁邊的人沒在意,拿過她用過的毛巾,將毛巾頂在頭上,不太溫柔也不考慮髮質會不會受損,擦得“豪放不羈”,最後用手抓了抓頭髮,弄完這些之後隨手將毛巾放在旁邊,拿起擺在旁邊的碘酒。

將棉籤放在碘酒瓶裡,上碘酒的樣子隨意地像是燒烤涮醬料。黃色的液體將白皙的面板染色,他左右手一樣的靈活。

溫泱幾次想開口說幫忙,但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等他相互塗完藥後,他正準備收拾,溫泱點了點自己的嘴角:“還有這。”

嘴角的傷口就沒有那麼好處理了,他看不見。

溫泱看見他重新拿起棉籤又為難的樣子,伸手:“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