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難道承諾比你的性命還重要?何況事出有因,我不會怪你。”慕傾北也堅持己見,不肯退讓。
重活一世已然不容易,她怎麼能因為這樣的事情讓雲澈丟了性命?那她重活一世還有什麼意義?
“北北,我想幹乾淨淨的。”
最終雲澈也只是長嘆了一口氣,喃喃說了一句,卻讓慕傾北瞬間淚如雨下。
“對不起……”
慕傾北暗恨自己的自私,雲澈經過父母的事情,又常年被帝君的齷齪心思惦記著,能接受慕傾北已然是因為愛極,哪裡還能容忍旁的女子?
“雲澈,對不起,我,我只是想你活著……”
雲澈細細吻著慕傾北臉上的淚水,滾燙滾燙的,似乎滴落在他心上一般,“我不怪你,北北,你只要答應我以後切莫再提這事了,我也想好好的,你對我如此好,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呢……”
慕傾北只是默默落淚……
事情最終因為雲澈的那一句話而不了了之了,但明悅還是在府裡,雲澈沒去理會,慕傾北也沒再提起,這個人似乎被遺忘了一般。
朝堂上,八皇子也因為十一皇子的迴歸而開始有了動作,齊賢把握朝政時間尚短,也即便過了十幾二十年,他的餘威還在,想要不管不顧的挑釁,總是需要些膽子的。
是以,段時間內八皇子還不至於落敗,而齊賢也只是任由八皇子小打小鬧,不能一擊擊斃的時候,齊賢通常會很縱容,不會讓自己受傷,但也不會那麼輕鬆的讓敵人好過的。
慕傾北和雲澈雖然處在京城權利中心的頂層,但兩人都無心理會這些,是以,朝堂上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蔓延到雲王府,兩人在權利的中心過著田園般的生活,如此愜意又怎麼是能用言語可以形容得了的?
這一日,宮中傳來訊息,帝君身體不大好了,可能沒有多少日子了,慕傾北想了許久後,和雲澈一起進宮去了。
兩人進了帝寢宮,雲澈留在帝寢宮,慕傾北卻是進了密道,直接去了冷宮。
冷宮的地下宮殿中,李之緣和楊志穿著洗的發白的袍子,兩人坐在地上,身邊丟著不少酒罈子,整個宮殿中也是一股濃濃的酒味。
“你來了。”
像是老朋友一般打了招呼,李之緣微微笑了下,雖然很淺淡,十幾年間,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有笑的一天。
慕傾北只是遠遠站著,並未靠近兩人,面容淺淡,只是眼底有淡淡的悲憫,這兩人多年前也是京中閨閣小姐追捧的男子,可餘生所有的一切都被帝君毀了。
“覺得如何?”慕傾北開口。
楊志仰著頭大口喝了口酒,胸腔上撒上不少,溼了衣襟,他渾然不在意,眯著眼看了慕傾北一眼,譏誚道:“不如何,我不想讓他死,可又能如何?他終歸是快要死了。”
慕傾北不語。
“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了嗎?”李之緣啞著聲音問道,消瘦的身形顯出病態,眼底也有幾分不正常的青灰。
“他終歸當了多年的皇帝,面子尊嚴重於性命,想要他開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慕傾北無所謂的笑了笑,“只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我總能靠自己的能力來知道那些事情。”
頓了下,又道:“我還留著他的性命,也不過是因為你們當日答應了和我的交易,他終究會死,但若是死前能讓你們出一口惡氣,不枉你與我的異常交易。”
楊志扯著唇角冷冷的笑了下,“你的膽子很大,雲王何其幸運,能得你傾心相助。”
“我想要的不過是他的一顆赤子之心,他若是願意給,我做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我想要他最珍貴的東西,不拿出點誠意怎麼行呢?”慕傾北微微笑了下,面色坦然,彷彿談論天氣般自然。
楊志哼了一聲,不可否認。
“還有最後一件事情需要雲王妃幫忙。”
“若是能幫,我自然不會推拒。”
“我們死後,希望王妃將我們的屍體火化,不必收取骨灰,只讓它隨風飄散便好,我們趕緊不盡。”
“好。”
……
慕傾北從冷宮回到帝寢宮時,雲澈在吃糕點,慢條斯理的樣子看起來頗為欠扁。
“說完了?”雲澈挑眉,算算時間,慕傾北去的時間並不久。
慕傾北點頭,似乎是知道雲澈在想什麼,笑了笑,道:“本也沒什麼事情,只是終究是他們幫了我,於情於理都該去見他們最後一面。”
雲澈微